第二天一大早,韩清月起床时就发现,自己落枕了。
祸不单行,等她从洗手间出来,原本就不太准时且伴随着诸多毛病的生理期到来了,而且,诸多毛病似乎比之以往更厉害百倍。头昏眼花就算了,她觉得自己的下腹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碾压着,疼痛感间断地来袭,每一次都是折磨。
她已经没心思想起他事情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熬不过去了就只能找专业人士。甚至没敢开车,叫了辆计程车,往中医馆去。
医馆的老板兼主治医生是外公外婆的老朋友窦医生,韩国人来着,曾经在中国拜师学医,呆了将近十年才回来。跟外公截然不同的性格,格外固执,唯一的儿子娶的正是中国媳妇,不过刚刚离了婚没多久。
韩清月想到自己此行后即将面对的来自外公外婆的唠叨,她就有些胆怯,唯一庆幸两人似乎是安排了出行,估摸着得下个月才回来。
怏怏地排队挂号,在护士的指导下来到诊室,等坐在窦医生面前时,都还有些恍惚。把脉,针灸,拿药,她都没来得及开口嘱咐对方要守口如瓶,老大夫已经张嘴不停地数落了:“你啊,就是仗着自己年轻胡来,不按时吃饭,熬夜,不运动……给你开的药要按时吃,吃完等生理期完了再继续来看。这些坏习惯如果不改的话,继续这样下去,你的身体绝对会出大问题的!”
一身的毛病,肩颈有问题,肠胃有问题,免疫力也不是很好,总之,在窦医生看来,她距离病入膏肓也没差几步了就是了。
韩清月老老实实地坐着听,一句都不敢驳,就这么熬到了他终于过足了嘴瘾,才讨好似的笑笑,“窦爷爷,要不您这次就先别跟我外公外婆说了,我保证乖乖听话,按时吃药,按时复诊!”
她就差没举手发誓了。
只是老大夫一点儿都不吃这一套,他很坚决摇了摇头,“别撒娇卖乖,这一套对我没用!”他说着,就拿起手机拨通了裴植永的电话,韩清月在边上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几乎能想象到外公外婆杀到她那小公寓的场景。
“什么?你们出去旅行了,短时间赶不回来了?”窦大夫简直要被这对猪队友给打败了,告状不成,虎头蛇尾的以这样的结果结束,他都没了脾气,“让我帮着管?嘿,这是我孙女啊?!!”他吐槽着,“噢,你自己带着老婆去潇洒,然后让我苦哈哈帮你带孩子?我告诉你,没门儿!”
他絮絮叨叨跟裴植永说着话,突然想到了自己到现在还没结婚的孙子,看了看面前面若桃花的韩清月,灵机一动,“行,我找人帮你看着她!”
挂了电话之后,他看着韩清月的眼神揉合了许多情绪,不知名的笑意让韩清月忍不住背后发凉,刚想问呢,窦大夫就开口了,“月牙儿来韩国也有段时间了吧,听你外公说你现在没工作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