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瞒不下去,再也不想靠欺骗来维持和度越之间的关系,想要将一切的真相全都撕开在度越面前,哪怕度越会因此再也不和他亲近,哪怕他要从此断了对度越的最后一点念想。

“我其实不叫小玉,我的名字叫木远……我是一个男人。”

木远对于六岁之前的事情,其实大部分都已经记得不大清楚了。即便是十五年前那场巨变,如今回忆,也只剩下一点零星的片段。

他只记得那段时间,他父亲似乎很忙,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更没有时间去管束他逼他习武读书。

那时候似乎不大太平,母亲总不让他出门,他却每天都和母亲斗智斗勇,整天想方设法地跑出去玩,一定要趁着父亲不在的这段时间玩个够本。

直到那一天。

那天的皇城很安静,街上人很少。他在街上转悠了一会儿,觉得没趣,便回了家。谁知道家里聚集了好多奇奇怪怪的人,看起来凶神恶煞,让他莫名不敢进门。

他于是躲在巷口,不知过了多久才被同样躲躲藏藏的母亲找到。

母亲抱着他,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便进入了一个深巷之中,在那里他看到了他的乳母,还有一个平时伺候他母亲的丫鬟。

她们轮番抱着他,却只是不住地跑,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几个女人的怀中不住地挣扎闹腾。

女人们抱着一个孩子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狂奔,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才终于停下了脚步商议了些什么,期间夹杂着呜呜咽咽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