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度越第三次拽了拽木远的手腕,想要在他的手心写字,被木远第三次地无视了。

不管现在度越想和他说什么,在考虑好要怎么给度越解释这两个人离奇的行为之前,他都不打算再理他。

“我只是觉得心里没底罢了。”那个男人凄凄切切道,“您即便是一口一个,说什么只喜欢我,和皇后娘娘不过是相敬如宾,也到底只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皇后娘娘也好歹还有个小皇子可以仰仗呢,我有什么?”

皇上笑了:“你又不能生!你若是能,朕难道还会嫌自己孩子太多吗?”

男人听到这话,却嘁了一声:“皇上您就会唬我!即便是我当真能寻到什么法子为皇上生下皇子,我生下的孩子,皇上您难道会愿意要吗?要让外头朝臣们知道了这孩子的来历,还不知要说成什么样子呢!皇上不怕?”

皇上知道他这话不过是说说而已,不可能当真寻到这样的法子,于是许诺起来也就毫无顾忌:“怎么不愿意要!不都是朕的骨肉吗?朕难道会因为旁人的话,就不要自己的亲生骨肉了?”

“既然皇上连这样的事情都不畏惧人言,那为何就是不愿意给我一个名分?人家所求又不多,钱财位份我都是全然不在意的。我想要的,无非也就是能够光明正大地站在皇上您身边,不需要像如今这样躲躲藏藏罢了。可我也知道,以您这样的身份,这才反而是最难得到的事情。既然如此,我也只想退而求其次,希望能够多见到您几次。”

“所以我这不是来陪你了吗!”

“可人家不想只有在您来找我的时候,不想只有在这鸟笼子似的四方天地里才能看到您!”

男人这话颠来倒去,变着法地说,说到底还就是企图拿着所谓的真心换皇上对他的一些愧疚,再用这些愧疚讨些好处罢了。

木远在下面听了半晌,也渐渐听出了些名堂来,大抵猜出了上面两人究竟打的什么哑谜——这男人大约是想要入仕,奈何实在是个草包,走不通科举的路子,却无意间发现了皇上有龙阳之好,于是便动了歪心思,想要借此为自己谋一条坦荡仕途。

只可惜皇上显然也不是个吃素的,只来来回回地和这人打太极,几次三番揣着明白装糊涂,说来说去就是只想把这人圈在宫里供他取乐,不想当真冒那么大风险,把这么一个人放在朝堂上让他瞎霍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