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在少年耳畔呼啸而过,激烈的心跳让脚踩在地上的触感都不那么真实, 使黑暗更加具有一种扭曲空间的吞噬感, 叫他失去平衡。
“这里有一节楼梯,有点高, 你小心一点!”
“好。”
这尚且不是完全的黑暗, 他的视神经还能感知到透过眼皮的光, 就已经给人感觉相当难熬。
如果把他眼前的黑暗,比喻成一种尖锐的苦。
那唐声声的声音,可能就是掺杂其中,能够缓解这种尖锐的一抹温柔的甜。
他闭着眼直到人声被甩远到身后,才重新睁开。
两个人的手牵在一起,贺知禹保持着小学生春游的牵手方式, 手指一动不敢乱动, 掌心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些微湿润感。
唐声声拽着贺知禹的手,把少年的手拽得伸得笔直。
心跳恍惚了其他感官, 冬夜的寒风也没那么凛冽,虽然唐声声的牵法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被人逼着散步的懒狗。
但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如果可以的话还想再多狗一会。
而不知道是因为他俩的姿势太有拉锯感还是那只麋鹿,基本路过的人都会回头看他俩至少一眼。
小姑娘被看得怪不好意思的,动作不自觉放慢,感觉自己好像一只导盲犬。
可能有的人,就是天生有一些默契。
比如总是同时觉得对方像狗,又同时觉得自己像狗。
大狗和小狗很快远离了圣诞树广场,唐声声才想起还不知道要去哪。
她停下脚步,松开贺知禹的手问:“我们要往哪走呀小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