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轿被放下来的那一刻,周星澜便知道定然是已经到了太子府。

顾临煜的脚步声也再一次停在了喜轿之前。

较帘被掀开的那一刻,周星澜再次局促不安起来。

成婚之事向来喜庆,他甚至能感觉到不少围观群众的视线。

联想起上次看到顾临煜成婚的时候,是他和王巧然一人牵了一头的红绸,这一次也是一样。

他从盖头里的余光处看到喜婆手中的红绸,正准备接过时,手却先一步被笼住——

是顾临煜的手。

“不必用红绸了。”顾临煜似乎是在用讶异的喜婆解释,“孤牵着他就好。”

周星澜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已经先一步被顾临煜带着往前走了。

周星澜觉得太子殿下今日一定是心情很好。

不然怎么会这般不拘小节。

或许是担心他盖着盖头会影响辨认路线的原因,顾临煜带着周星澜走的每一步都慢而坚定。

他的手比周星澜大上不少,大抵是因为虽然善于书墨治国,但也没忘记勤于习武的原因,手感反倒一些令人舒适安心的粗糙感。

周星澜的手此刻正极为乖巧地被他牢牢握在手心,周遭仍旧是锣鼓喧天的一片热闹,二人的红衣交叠在一起,只让人觉得是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

到了正厅之后,便自然要举办拜堂仪式。

永德帝如今重病缠身,自然是未曾出现。

来人只有萧青竹和几个萧家的长辈,就在周星澜稀里糊涂地和顾临煜拜完了堂,终于觉得自己要解放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