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煜却只是静静看着他说,并不怎么接话。

永德帝的神情却罕见地出现几丝后悔,“朕之前说过的,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能好好待你母后。”

“其实起初朕虽想过让风儿和你竞争是真,但后来也逐渐察觉出,你比他更有治国之才。”说到此处,永德帝的声音逐渐平静下来。

他看向顾临煜,眼中的神色却严肃而凌厉:“但朕同时也发现,你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便是太容易心软。”

“煜儿。”永德帝现在喊顾临煜的名字已经十分熟练,“父皇想要告诉你,成大事者,必要心狠。”

“儿臣记下了。”顾临煜见他说的恳切,终于开口应了一句。

永德帝却只是摇摇头,又道:“你五弟虽被他母亲教养的性子恶劣了些,但内里的心性却还并没有完全坏掉,他日后若是对你赶尽杀绝,你便也不必对他留情。”

“但他若是尚存几分余地,你也要让他走得体面。”

顾临煜并不清楚永德帝此番话的用意,面上虽然依旧如同覆了冰霜,但却还是按照礼仪朝永德帝应了声:“儿臣知晓了。”

“你知晓便好。”永德帝见他应声,终于有些感慨地扯了一下嘴角,“自古帝王家手足情谊淡薄,只是朕如今居于过来人之位看,却只觉痛心。”

顾临煜听他提起手足情谊,却不知为何想起之前在宫中跟在自己身后的松乐公主。

“松乐前几日向孤问过父皇的病,似乎对父皇很是想念。”

永德帝闻言却反应了一下,随后才颇为感伤道:“倒是难为这孩子一片孝心。”

“皇后到如今也只得了松乐这一个孩子,之前倒是日日求朕不得将松乐送去和亲。”永德帝说到此处又朝顾临煜叮嘱道:“只是朕现在怕是见不到她长大成婚了,你若是有心,定要替这孩子将来寻一个好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