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屹一想到天天一睁眼就能瞧见俞闲画像,瞬间就想长睡不醒,可他也没法阻止俞闲的动作,瞧着他把画轴展开,在卧室里找了个非常显眼的位置,真就是一坐起身来铁定能看见的地方把画一挂。

老实说,这画的确是上品。

虽然画的内容并没有多深刻的内涵和多高亢广阔的情感,但依旧能触动人心。

宋凌屹眼神微动:“暗恋你的人画的?”

一眼就能看得出的深情,也许曾经就有那么一个人,他满心满眼都在画里人的身上,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牢牢的记在心间,俞闲死的时候挺年轻的,这一腔无处宣泄的感情,最后全都融入这一笔一画之间,难怪能画出这么生动的场景。

俞闲摇摇头:“没有落名,不知道是谁。”

“我记忆里也没有类似的一个人,不过就算记得,我想也是无缘无分。”

宋凌屹收回视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

好像有点难受,有点发闷,特别看着俞闲那副淡然不在意的模样,心脏也跟着发紧疼了一下。

忍不住咳嗽了一声,紧接而来的就是更为剧烈的咳嗽,鲜血在白色的被罩上绽放开点点红梅,俞闲听到动静小跑到床前,温暖的手掌轻柔的在背脊上帮他顺着气儿,热度传递过来并没有驱散冰冷,反而似刀子般刮得他浑身疼,身体和精神上的脆弱让他无法压制住躁动的情绪,艰难的抬起手将俞闲推开,声音有些发抖:“出去!”

俞闲对上那双泛红的眼睛,心又疼了。

扑面而来的冰冷恨意仿佛掐住了他的喉咙,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凌屹闭上眼,长长叹出一口气:“出去。”

“……哦。”俞闲听话的离开了房间。

宋凌屹抬手捂着额头,终于将那充满着毁灭性的恨意给压了回去,将被子面上那层白色的罩子给丢到地上,他缓缓的躺了回去闭上眼准备休息一会儿,朦胧之间,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芬芳,不似高级清新剂的清冷幽悠,这股香气更清新平和,竟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