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带着一点凉意轻轻拂过额前的发丝。

窗帘已经被拉开,阳台门也开着,半靠在床头的人静静看向窗外那一片苍翠的树林,南方四季并不是很明显,大部分的植被也都四季常绿,一直勃勃向上的生机,竟一点也让人感觉不到秋季的垂落萧瑟。

“你醒了?”俞闲连忙走过去:“怎么刚醒就吹风,你身体会受不住的。”

宋凌屹抬眼看他。

俞闲对上他的视线,微微愣住。

有很多情绪无法释放时就会压抑在心头,一点一点……直到心脏再也承受不住时就会迎来一场爆发,当一切都发泄出去后,心灵上的重负也会随之减轻很多,当然也有另一种情况,因为沉积得太多,当爆发时就会彻底崩溃。

宋凌屹表面瞧着还是那么从容淡定,看向俞闲时还能对他露出一抹浅笑。

但俞闲却笑不出来,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隐藏着汹涌的压抑。

宋凌屹就像站在悬崖边的人,崖下是黑暗的深渊,深渊中奔腾的河水在咆哮。

这个人大概就处在一个危险的边缘上,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时候从崖上跳下去。

“俞闲。”

俞闲回过神来,坐在了床边上,面上难掩担忧。

“我还能活多久?”

一开口就是个送命题,俞闲为难的扣了扣脚趾,支支吾吾没有立刻回答。

宋凌屹直直的盯着他:“不用想着怎么骗我,也不用去组织委婉的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