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鉴仙石疯了...)

宁羽弹跳起来蹿到另一边捂着手背,警惕的盯着凤溟,“你说你不会害我。”

“你不背叛我就不会死。”凤溟倚在椅子上,金边黑袍从椅子中间流泻,带着股慵懒劲儿,淡淡道,“你若真爆体而亡,害你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宁羽:“……”

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手背上红痕消失无影无踪,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空中水珠蒸发成雾,了无痕迹。可宁羽知道他的肚子里有一个蛊虫,同心蛊,异心便死。

好生歹毒。

一男一女两人进了院子,男人年纪稍长,一袭灰衣,体内苍天大树枝繁叶茂。女人明艳美丽,穿紫衣戴着银钗,眼尾上扬飞扬跋扈,宁羽看到的水便是她。

水能柔能刚,此女是后者。小小一池水,狂风巨浪,波涛汹涌。气息浓重,十分凶狠。宁羽往后退了半步,凤溟横到了他前面。

“站我后面,别乱说话。”凤溟嗓音压的很低,神色依旧冷淡。

“凤离仙长。”灵渊一拱手,目光仍然是打量。

凤溟也拱手还了回去,便见灵渊盯着他身后一处看,凤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眯了下眼。

“这位是?”

“宁羽,我的仆从。”宁羽突然长高,凤溟挡不住他那张脸,“昨日同我一起上山。”

宁羽一袭白衣,身姿修长挺拔,三千青丝倾落在肩。清池眸子清冷疏离,睫毛如羽沾着淡薄的寒雾。容貌俊美如山巅白雪,可望而不可触。

他有着松柏之姿,仙人也不过如此。

昨日那个一身臭气衣不遮体的乞丐是眼前男子?灵渊难以置信,这天差地别。

灵渊欲上前查看,凤溟一步插过去挡在灵渊前面,“灵渊道长,私奴,不予外人碰触,还望道长理解。”

灵渊:“……”

“他便是凤离?”灰衣男子目光中有着不屑,居高临下审视凤溟,嗤的笑了一声便看向灵渊,“六岁垂髫,凡胎俗骨。未筑基之身结诛妖令,滑天下之大稽?灵渊你莫不是看走了眼?”

“长陵长老,他在山下结诛妖令,众人皆目睹。”灵渊最烦别人说她眼光不好,她向来骄傲,“诛妖令能是假?”

“得罪了。”长陵长老忽然召唤出兵器,手持玄铁大刀直冲向凤溟,刀带着寒光。宁羽已经第一时间退到房间里侧,凤溟手中木刺滑出抬手格挡,木刺应声而断。

凤溟要躲已经来不及,长陵手中大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灵渊脸色大变,铮的一声长剑出鞘指着凤溟,“敢骗我,你找死!”

临山百妖之首朱厌被诛杀乃大事,昨日灵渊把凤溟带回天衡仙门便禀报掌门他的存在。今日她是要来带凤溟去见掌门,若凤溟天生神子,她大功一件。谁能想到,凤溟是个骗子。昨天他执意不御剑飞行的真实原因,是他压根就不会吧。

“诛妖令是我所为,朱厌是我所杀,哪一件骗你?”凤溟脊背挺的笔直是,不卑不亢,不畏惧脖子上的大刀,“我本散修,云游天下,自由自在。昨日你人多势众,逼我上天衡山,今日又在此以我功力低微为由杀我,怎么?散修命不值钱,敌不过你们修仙名门便要赶尽杀绝?”

凤溟冷笑,“可真是名门正派,为天下人所敬仰呢。”

灵渊持剑就要捅死他,这臭小子牙尖嘴利,脖子上架着大刀还能讽刺人。

“没有修为结诛妖令,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儿?”长陵制住灵渊的暴脾气,但也没有放开凤溟,“诛妖令乃上仙之力方能催动,你丹田空空,如何催动诛妖令?”

“以血为誓,引万物之灵为网,日月星辰光辉为引,不需要太高的修为,天时地利便能结成诛杀令。你们所说的诛妖令,只是其中一部分。”凤溟道,“诛杀令乃鸿蒙所创,鸿蒙生于天地,是万物之主。他的很多法术取的是万物之气,以万物克万物,万物之灵才是天地最至高无上的法术。”

这倒是新奇的说法,长陵看向灵渊。

灵渊怒叱道,“少听他胡说八道,什么以万物克万物,鸿蒙老祖之法术是天道之术,你一个六岁稚童懂个屁?听谁说了两句就试图瞒天过海。”

千年前所有人见凤溟跪之叩拜,不敢直视。如今竟然被指着鼻子骂,凤溟抬手打翻桌上茶杯,指尖沾水快速结了一个禁言术直冲向灵渊。灵渊瞬间哑口无言,只一瞬间她握着长剑劈了过来。

“当啷”一声,长陵抬刀挡住灵渊长剑,抬手一挥竟没毁掉那禁言术。

“以水克水,这便是我刚刚所说的万物之灵最为上乘。”凤溟算着时间,装模作样的抬手一挥,灵渊破口大骂直冲入耳,“你这个狗崽子,马上我就杀了你!”

长陵面色凝重,他非常确定凤溟没有任何法力。

“敢问,仙友师从何人?”

“我敢说你不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