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憬半边脸庞轮廓隐在黑暗中, 没了之前的不高兴, 反倒是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所覆盖。

温言和喝了酒，整个人说起话来有些口无遮拦：“我去贺憬，你该不是真的把人学弟给打了吧？”

贺憬扯了扯嘴角, 但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真的没有。”

短短几分钟的谈话，足以让贺憬了解到大部分的情况。

其实程郁并没有给他透露很多消息, 他对宋幼意甚至说不上熟悉，只是将他登机后的情况告知他。

“她只是一直看着你离开, 我问她是不是喜欢你，她说是。”

程郁继续说：“虽然我觉得很奇怪, 但我也没有细问她的目的，因为这是她的私人问题, 我不会去问，也不会去关心。”

他们保持着一定的普通同学的界限，完全没有任何越界的行为。

后来的接触密切，也完全是因为比赛之间的合作。

车子停在北城大学门前，却飘起了细雨，一点点晕开周围的灯影，化作一圈圈朦胧光圈。

心里的事得不到验证，贺憬伸手捏了捏鼻梁, 还是将聊天框打到一半的话逐字删除。

算了, 他不想让她冒着雨出来。

但他还是忍不住发了条消息过去。

【睡了？】

宋幼意没有回消息。

他想到今天的事, 知道自己大概率是惹恼宋幼意了，他换了一种方式，开始给宋幼意打电话，响了几声后，结果对面传来一道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忙……”

很好，挂了他电话。

贺憬大概知道宋幼意这种态度的原因，不由失笑，再次给宋幼意发消息。

【意意。】

【我再也不胡说八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