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了,竹诚啧了一声,一道道沟壑形成的面容像是凝固的岩浆,下层满是汹涌流动的愤怒,“一块二是今年的常价,你这米品质高出来那么多,别说一块二了,就是两块四也卖得到!”

可恨那米贩子,竟然就给一块二的价格,无非是看他们不可能挑远了,场市内卖米的又多,想压价!

“别急,这个不买还有下一个。你要是坐不住了,也去逛逛吧。”

竹笙一听这话,霎时坐不住了!她的米,怎么就只值一块二呢?

她在这场市内逛了一圈。

南方的赶场,其实就是北方的赶集。这里卖米的、卖晒干山货的、卖小吃的、卖香料的都有。

竹笙转了一圈,尤其是在好几个卖米的摊子不远处停了停,听着米贩子在那里压价,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她本身对大米没有歧视。都是她地里长出来的宝贝,都好吃,干饭人怎么还能嫌弃呢?

可是她不歧视,别人显然在歧视。

竹笙在一个卖山珍干货的摊子前停下。这里放着一堆堆干木耳、干笋还有干竹荪,竹笙一看到后者不由自主就停下脚步,竖起了耳朵想听听自己的价格。

“这竹荪怎么卖?”

“一百二。”

竹笙听见这价格差点跳起来!

摊子前的顾客看了看,竟然没有嫌弃贵,还开始挑挑拣拣起来了。

竹笙怀着又高兴又悲伤的奇异心情转到一旁卖米的地方,见一个米贩子用手捧起一撮米,在掌心揉搓两下,仔细瞧了瞧,又闻了闻味道,最后报价,“一块二毛三。”

“成嘞!”

就一块二毛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