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个大晴天,还不是晚上,她送东西不挑时间,全凭心情。

她武功比不上大哥二哥,但在汴陵也是数一数二的,谁能发现得了她。

只是她刚踏出房外,就听到那人古琴般动听的声音传出来,“姑娘,此物贵重,在下受不起。”

“你这段时日送来许多东西,在下实在不好接受,还望你取回。”

她大可以扔句话转头就走,但心里冒出个念头,看一眼呗,看一眼再走。

心里这么想,脚上已经很诚实的进了屋。

“我送你的,你受得起。”她心里慌得像兔子跳舞,脸上绷的正经,眼睛直瞄人,嘴上说的有理有据,“你看你这屋里,什么都没有。”

沈绥没有穿着那日的红袍,他素来清简,只着雪衣套着层轻淡的黑袍,衣襟前绕着几道银色的线。

檀香重的扑鼻,合着他身上自发的清冽,竟也有些勾人的意味。

他轻浅的垂着眼睫,不疾不徐的说着话,寺里钟声阵阵,耳边回荡梵音,皎悄脑海里冷不丁的就觉得这人怎么跟个菩萨似的。

这念头冒的莫名其妙,比起神仙,说沈绥是菩萨好像更贴切。

眉眼那股子悲天悯人的劲儿,格外让她喜欢。

她平生头一回觉得,神叨叨寡兮兮的佛寺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有这人的话,佛寺都让她看得顺眼。

他手覆在白玉棋盘上,有些好笑的摇摇头,浅蓝的眸子含着柔意,“姑娘,可否告诉在下名讳?”

她愣了一下,底气不足,有些心虚,“谢皎。”

最近做了太多“恶”,汴陵关于她的传言更是喧嚣,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作恶多端”。

但是真的不能怪她,汴陵城太多奇葩,没有她的行侠仗义,真的很难祥和。

如果沈绥说她,她一定要狡辩清楚。

不过娘亲都说过,要给未来夫君留个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