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美自拍半天也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暮沉雪空虚地将iad放在了桌面之上，按住了脑袋，口中喃喃自语道：“你究竟是谁？”

他本是想借助新奇玩意儿转移自己不安的注意力的，可是愈转移，心中的不安便愈加重。

再新奇的玩意儿玩腻了之后，内心的疑惑便再难以压制住。

越千秋究竟是谁，为何他身上有一股令自己熟悉的感觉，不是两三年朝夕相处就可以拥有这种熟悉的感觉，像是他们日日夜夜相互扶持对面相拥了数百年。

就算是轮回转世，就算是丧失了记忆，所有深刻的感情都印在了灵魂的最深处，一旦见面，就是宿命勾引着绳索，要将人牢牢拉近。

再仔细想想、再想想！很久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

“你是谁？！”忍受不了疑惑不解，更忍不了内心要喷涌而出的感情，暮沉雪一遍又遍地问道不知名的何处：“你是谁？你究竟是谁，你为何要扰乱我的深思，我们之间有什么过往？”

不知晓、不明处、不动、不念，所用的疑惑在脑海之中聚集成了一个人影，一点白光，看不清五官，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他回头，看向了暮沉雪，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此刻所有的声音都被模糊成了呼啸不停的风声。

暮沉雪猛然间惊醒。

他这才发现，他已经昏沉地睡了过去，解天机在机械地工作着，记录下了他匀称的呼吸声，声音之中带着几句梦中呓语，听不清明。

他怔怔地盯着桌面上的iad，长叹了一口气。

“我又是谁呢？”

这个问题被录音机收录进了iad里面，当暮沉雪将录音机还给越千秋之后，越千秋还恶趣味地打开了录音机想听听暮沉雪究竟录了些什么话。

当录音机里头传来了一阵有规律的呼吸声后，越千秋便毫不犹豫地将这段录音给删了。

长达三个半小时的录音该占多少内存，越千秋心想，他才没这个兴趣听憨憨打鼾。

这段录音一删，录音之中的梦中呓语也被一并删除了。

越千秋没有听见，听见睡梦中的暮沉雪在喊一个人的名字，没有听见暮沉雪的疑问，没有听见他的疑惑、他的不解、他的沉思、他心中真正想念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