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你能认出我来，而素沾衣却不能？”越千秋将自己的疑惑说出口中。

只听暮沉雪笑了一声，回答道：“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你的人缘不好，一直没什么朋友，所以就算是换了个芯子，也没人认出你不是原装货。”暮沉雪缓缓说道：“我就不一样了，我跟原来的师尊相处过很长时间。”

听到暮沉雪这么说，越千秋心中还有些愧疚，他抢了原来越千秋的身体，也抢了原本属于暮沉雪的师尊。

实在没什么能表达内心的歉意了，越千秋只能向暮沉雪道歉说道：“抱歉，占据了你原来师尊的身子——”

他话还未说完，却被暮沉雪一把抱住了腰说道：“不！不是的！师尊！我还是喜欢你这个师尊！就算你跟我一样废物——没关系这不是重点，总之你以后别想着物归原主，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师尊，跟你说话比听人拉锯子好多了。”

突如其来的自白，让越千秋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等等！跟我一样的废物是什么形容？拉锯子又是什么？

看着怀里跟小孩一样撒娇的暮沉雪，越千秋不知道该怎样对付。

黑色的长发垂落在腰间，自己白色的发丝跟暮沉雪的头发交错，夜中寂静。

“师尊，你就保持现在这样挺好的，”暮沉雪抱着越千秋的腰说道。

暮沉雪自己也不晓得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突然的举动，他就是看见越千秋坐在门槛上，看见皎洁的月光照耀着他的白发愈加明耀，听见他的叹气——这一切都昭示着越千秋是鲜活而真实的人。

可是月光下的人又像是浓雾勾勒出来的画，雾若是消散了，人便会消失。

脑海中、记忆中、过往中，似乎也是有这样一个人，硬生生的消失在了他的面前，他想不起来是谁，记不起来是谁，好似是印刻在灵魂中的一部分，被时间的流沙磨平了，只有一点点的痕迹。

是谁消失了，为什么要消失。暮沉雪搞不懂，他还是个小孩子，只能借着下意识抓住最想抓住的东西。

抓住他！抓住他！脑子里只有这三个字，抓不住他，他就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