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少年被这些人擅自做主盲目听从的行事风格吓的眼前发黑,骤然起身,茶盏被轻拂碎地,清脆的破碎声打破了空中的死寂。

“混账!”少年罕见的发了狠,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再无往日的温润,杏仁眼中染上几分怒意。

寻三立即跪下领罪。

“现在请罪有什么用?”

“父亲尚在虞山未能赶回,李公公又被你们瞒着不知此事,无人能劝住陛下,倘若陛下在狱中出了点事,你我就算死上千千万万次都不够!”

寻三躬身道:“少卿大人,陛下在渝州城曾自爆身份为齐国公府三公子,那县丞知道陛下身份,应不会对陛下施以极刑。”

“怕只怕阿离那脾性禁不住气,嘴又饶不了人,若是惹得那些人对他动了手……”愈发着急之下,顾思澈脱口而出‘阿离’二字,也顾不上什么礼仪风范了。

好在现在也无人在意。

顾思澈不禁喃喃自语:“阿离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这会儿那些人还能因为她齐国公三少爷的身份有所顾忌,但若是撕破脸了呢?又或者那县丞当下一套背后又一套,再给阿离吃点苦头。他本来娇贵,自小也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哪能吃得了牢狱之苦?”

更不要说大宋十刑了!

“不行。”他连忙拂袖向外走去,撇下一众人直冲冲地往外走,“跟我来。”

寻三立即起身默默跟在了顾思澈的身后:“去哪儿?”

“调禁军,开城门,区区一个渝州知府竟敢以上犯下,试图谋逆——”少年冷着脸,一字一句道,“当斩!”

……

这边顾思澈刚率军出了城门,那头丞相府言溪云就收到了消息。

言溪云最近心情很不好,自新帝任性丢下一堆烂摊子跑出城后,他就再未离开相府一步,每日除了用膳入睡等事,便是坐在书房处理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