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鲛人炮灰9

二十多年前还是蘭无忧之父嘉帝在位期间,嘉帝武将出身,结束了上一代的末代统治,一手建起新的国度,然而嘉帝虽有领军之能,但对于政事要务大多不擅处理,导致其上位之后费了很大的劲儿才靠着辅臣将好些年的朝堂动荡平息下来。

先帝有一批自蘭家的宗族中带出来的死士,是宗族中历代呕心沥血研究出的功法并参照此法培养出来的底牌。可惜嘉帝并无处政之才,一度被奸臣算计至宫中兵变,险些被夺命篡位,是以先帝唤出死士抵挡临时叛变的千人大军,芳菲殿流血漂橹,叛者无一生还,而先帝的死士仅仅只有十人,每个人都能以一当百。

经此一事叛臣被俘,嘉帝宗族中的军力威慑朝堂上下,暂时消停过一阵,可惜那芳菲殿死斗中,护主的死士也无一生还,若非最后一个死士孤军奋战撑到援军来临,不然现在的国度统治者是否冠以蘭姓还未知。

死士都在最关键的时刻出来护得他性命,可惜损耗太过没有人活下来,嘉帝大恸,终于下狠心哪怕伤筋动骨也要整治朝堂上下,斩断了不少朝臣间模糊不辨的藕断丝连,甚至为此提拔齐姓一家独大,不惜以这种方式来管理打压朝堂。

而那齐家更是奇怪,竟然真的如此忠心于蘭姓统治,勤勤恳恳的辅佐,劝谏,为君分忧,从未生过异心。

直到好些年后嘉帝忽然急病,缠绵病榻不久便驾崩了,齐落那时早早当家,为了稳住朝堂上下便将嘉帝唯一的小儿子推上皇位,于是蘭无忧登基,齐落成为摄政王,这大权旁落的局面维持了七八年之久。

魏阳明想了想,拍定道:“你是嘉帝手下活下来的唯一一个死士,受命于先帝庇护蘭无忧性命。”

墨麟轻嗤一声,神色冷嘲,似乎在笑他异想天开,脑子有病。

魏阳明沉思,他雇人刺杀蘭无忧只是一次试探,奈何墨麟原本就是向着蘭无忧的,试探不成反而引起齐落的警觉,第二次不好下手。

但齐落其实并非表面上那样一家独大,不然也不会这样千方百计的在朝堂里渗透自己的势力,甚至把手伸到宗正寺里。他们现在不过是因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所以才维持了表面上的一个微妙平衡而已。

既然第二次已经不好下手,又引起了齐落对皇宫那边的警觉,那倒还不如…直接出手?

一封广临都密报经过层层转手,辗转递到了齐落桌上,亲从当着他的面用小刀划开火漆印章,将其中的密信拿出来以合适的角度向齐落摊开,亲从十分规矩的低下头去,低到密报上的字一个也瞧不着的角度。

“广临都…”

齐落看了会儿,手中鱼食被他全部扔下湖面,他深深皱起眉头,一把拿过密信仔细看了看。

广临都府秋后征税,税法有异。朝廷赋税,三十税一,栗二石,绢二丈,棉三两,广临都征收十五税一,栗三石,布三丈六尺,棉六两,是以朝廷税法倍之,瞒京中巡抚私通商宦,交易兑以大量银钱流入府中,其心不良。

广临都知府有一私宅处于偏僻山中,守卫森严,时有喧阗之语传出,时而整齐划一,疑有私兵操练。待究。

纸张上面有丝丝血迹。

齐落的目光落在“私兵操练”的字样上,眼皮重重一跳。广临都知府任兆丰。

“线人如何?”

属下深深俯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