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被留在原地的人,在虞岁桉离去之后又停留在原地片刻方才离去。

等郁珩回到营帐的时候,徐渡正巧找他有事儿,想同他问些关于这几日部署的问题,见到郁珩回来便起身迎接。郁珩摆摆手略过他坐到了书桌前木椅上,突然问了徐渡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徐渡,你说,丞相和太子,这偌大一个云京能知晓此二人的关系的有几人?”

徐渡不解郁珩此问,但还是如实回答,他偏过头想一想:“丞相早年同陛下相识于微末,于陛下更是有救命之恩,这么多年不管从何方面看,丞相都是陛下安插在朝廷,用于牵制平衡朝堂各势力的一步棋。”

“论人眼所见,丞相对太子不喜是朝堂上众所周知,属下虽未亲眼见过,但也略有耳闻,据说两人经常意见相左,在朝堂唇枪舌战是常事,除却丞相之女对太子有爱慕之情。”

“从表面看,此二人几乎不可相提并论。”

“此时事关重大,太子和丞相都是小心谨慎之人,之前几乎是滴水不露,就连我们对二人关系都是猜测,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能确定两人关系的证据,最近两人通信密切,才给了我们可乘之机。”

“所以……”

徐渡凭着自己对太子丞相的了解,结合朝堂局势理智分析,最后得出结论:“若说整个朝堂上能看出两人关系且又不引起两人疑虑的,就连当今圣上都被蒙在鼓中,我想……”徐渡道:“除了殿下你我知情的几人,整个云京怕都找不出第二人。”

徐渡说完之后抬头去看,只见椅坐在梨花木椅之上的人神色深沉,半张脸都被黑暗隐匿,沉吟片刻后,才道。

“你说的对。”

“可……她怎么会知道。”

郁珩本就是喃喃,再加上半张脸都被黑暗隐匿,叫徐渡听不清也看不出他说的什么:“什么?”

“无事。”郁珩挺直身子,一改方才的深沉,情绪变化快的叫徐渡征愣半瞬,又被那人唤醒:“你来找我何事。”

徐渡恍然回神,才想起来找郁珩是来说正事:“是这样的,我是想问……”

两人交谈片刻,待到徐渡走时又是月上梢头的时候。

“再过几日便是巨变之时,此番虽我们做了万全准备,但也是凶险至极。”徐渡出营帐时,不知为何突然有万千感慨,他转过头:“成败在此一举,但不论成败,徐渡跟殿下三年,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