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婉儿抖得更厉害,一身白衣抖得像筛子,说话也带上几分颤音:“是。”

那天的事情她还没有忘,顾承允在外一向以温和著称,待谁都是谦逊有礼,广受称赞。他曾经对她也是这样。

体贴入微,笑的如沐春风,所以毫无疑问的顾承允变成了凌婉儿的目标,她多年经营两人才走到如今能肌肤相亲的地步,本以为自己已经够了解他。

但最近凌婉儿发现顾承允变了,说是变了,倒不如说是被精致包裹着的外皮终于破开一道缝隙,露出面具下的真实。

……

只不过这真实叫凌婉儿承受不住。

恐惧让凌婉儿艰难维持的笑意几乎绷不住,她得手指紧攥,眼神飘忽像找些什么话题来转移顾承允此时紧盯着几乎让她窒息的目光。

空荡的围猎场地,住人的营帐由于怕影响各位贵人休息,被皇上刻意吩咐过所以格外安静,偌大空间凌婉儿只能听的见自己被无限放大的心跳和顾承允浅淡的呼吸。

突然,在他们斜前方的恰好被营帐遮挡视线的位置传来几声凌婉儿熟悉的声音。

虞岁桉双手怀抱胸前,蓦自走在前边,此时正在气头上:“你说说你,老是多说什么话,赵姨和我爹都在,又不是同你讲话,你在旁边插什么嘴。”

方才郁珩走后她眼瞧着赵姨和她爹的脸色都不甚好看,甚至虞岁桉感觉比初见时候还要更黑几分,她爹娘并不想她同郁珩多相处,这人偏偏傻愣的冲上前平白叫虞岁桉欠了郁珩一个大人情。

想到这里,虞岁桉心里叹息,别说赵姨和她爹,她自己都惆怅今日欠下的情以后还不知要被郁珩在那些地方讨回来。

此时不了结虞岁桉感觉心口像被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头沿着一样难以纾解,心里闷,火气就憋得更得了。

不过顾淮景还是一脸懵。

“哎哟祖宗你可真是要命,我不就说了一句话,你还给气成这样?关键你也不说我说的哪里不对,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唉,走错了往右。”

顾淮景亦步亦趋跟在虞岁桉身后,好言相劝还得兼顾给人指路,身兼数职且看热闹莫名被连累叫顾淮景苦不堪言。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