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两人要叙旧,那他这么冒然打断也不是个办法,顾淮景想了想,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沉默站在了原地。

顾淮景心思单纯,对于郁珩和虞岁桉完全没有往情爱的方向想,在他眼里,两人相拥只不过就是单纯的数年未见兄长的妹妹特殊的迎接方式。

而身侧的顾承允则不同,他早在几年前便初尝云雨滋味,对于男女情爱之事学艺精湛,且几乎享受其中。京城的那些贵女各个都是心高气傲,知书达理那个不是精于算计。

但顾承允能在他们之中混迹的如鱼得水,并能维持同各位贵女的关系,说服他们对自己死心塌地,叫他们自愿让自家长辈在朝堂之上替他说话。

所以眼前的景象,顾承允可太熟悉了。

冰冷的微雨打湿了他发梢,但是顾承允站在原地就好像无所察觉,一双鹰眼直勾勾盯着那一红一黑两道身影,眼底里翻涌着浓稠情绪,恨不得下一秒就将眼前正相拥的男女碎尸万段。

他周身的气质变化的太明显,以至于就站在他身侧的迟钝如顾淮景都觉察到了他剧烈的情绪变化。

“三,三哥?”

顾淮景本想转头看看自家三哥怎么了,结果一回头就对上了自家三哥用用阴毒要杀人一样的眼神瞪着岁桉和郁珩,他以前从未见到三哥露出这样的神情。

“……太子殿下。”

顾承允在顾淮景和刘木疏两人的呼唤中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刚才情绪外露的太厉害,失态了。

不过顾承允在官场长袖善舞多年,应对其各种突发情况易如反掌,对于眼下这种状况简直易如反掌,几乎在瞬间反应过来将脸上残余的神情收拾殆尽,还自圆其说为自己打了个圆场。

“咳咳,抱歉,刚才有些走神了,想着钱有山此人罪大恶极,在我眼皮子低下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只要一想到那些受害的凉州百姓,我……唉……”他长叹一口气,眉头紧锁,一副惋惜到极致的表情:“我问心有愧。”

这番话合乎情理还顺便抬高了一下自己的忧国忧民,让在场其余两人瞬间自愧弗如,甚至直接忘记刚才那样狠毒阴森的表情,转而开始安慰他。

顾淮景拍拍顾承允的背,顺着抚以示安慰:“没事的三哥,着钱有山作恶多端,在当地横行霸道多年,恐怕是只手遮天,你来凉州不过不到一年,没发现也很正常。”

“是啊。”刘木疏流着冷汗附和:“太子殿下这样说真是折煞下官,下官做凉州刺史多年都未能找到证据将这祸害擒拿归案,如今还要靠着九殿下才能为民除害,下官才是真的罪无可赦。”

刘木疏边说着边小心翼翼抬眼观察周围二人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