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珩垂着眼睑,没有言语,但是脚下动作不停,跟着国公爷的步调亦步亦趋跟着,在越过身后暗一之时,两人一对视,暗一便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主子是交给自己来。

暗一心中了然,在自家主子同国公爷出去之后,上前一步站到众人中央,从胸口处掏出一件东西,走到刘木疏的身前,呈递到他面前。

此时天已完全黑了,从宴会场地出来之后一路沿着往花园深处走,路上枝桠疏离有不少杂乱的枝桠,挡在两人前行的路上,都被行在前方的人无情拨开。

两人最终停在花园腹地无人的一颗硕大槐树之下。

天昏地暗,在站定之后凌睿骤然回头,霜白月光散落在两人的之上,一个面色铁青,怒目而视,而另一人则是低垂着头,像是逃避似的看向了地面的方向。

“九皇子,今日不管九皇子是因何事来到此地,凌某同九皇子素不相识,于公于私是不该多嘴一问的,老臣扪心无愧。但是九殿下!”凌睿话音一转。

“不论老臣是在何时何处惹得殿下您不悦,那也请将气撒在老臣身上,不要祸及家人说出去叫人笑话,恳请殿下告知老臣小女的下落,今日言语欠妥之处,改日归京之后定当亲自登封谢罪。”

方才是他大意了,因着这些时间同刘刺史相熟,对此地也算熟悉,再加上这次别离,往后再难相见。今日他便难以自制的多喝了几杯,对于一同相处大半年的各个官员的敬酒便也来者不拒。

被那么多人围着,也没甚关注过岁桉那边的情况。

没曾想这个九皇子殿下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来,哪里都不去就偏偏停在了自家女儿的面前,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人一把抓起,拖着带出了宴会场地。

事情发生的突然,凌睿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将虞岁桉带回来。不过,这事儿怎么说都是他占理。

别说他是皇子,任谁一声不吭将别人家子女带走,那都是说不过去。

“她喝醉了。”郁珩道,刚才还凌人的气势在凌睿面前莫名收敛消散,此时低垂着头倒像是进学时候接受夫子的训斥责骂:“我带她回您暂住的府邸。”

“喝醉了?”凌睿闻言一愣,岁桉喝醉了?

着她倒是没有注意到,刚才在郁珩进来之后他只注到郁珩将人带走,并不清楚当时岁桉的状态,不过在宴会开始时候他确实瞧见岁桉碰酒了,当时他还叫春枝去给她煮了解酒汤。

难不成真的喝醉了?

“是……”郁珩回答道,说道虞岁桉的时候话莫名多了些:“身上酒味很大,我将她带走的时候酒罐子已经空了,估摸着是喝了一壶。解酒汤已经喂过了,人现在在院子里已经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