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咳着,赵秀秀从院中进了屋子,恰好看见这一幕,连忙紧赶着几步上前给虞岁桉顺着气,边顺着气边红着眼念叨:“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青鸾,你快,你派人先去回禀了老太太,就说是岁桉醒了,等在好些了叫去瞧她。”

赵秀秀说的老太太是虞岁桉亲娘的母亲,并非是她生母,她生母远在江南,离京城十万八千里,来去不易,所以一年到头也很少见。

而虞家时代为将才,根基在京城,虽然虞君山经常离京,但老太太却是一直留守在府中,不过平时深入简出,一般宫中宴会能推则推,很少外出。

虞岁桉闻言环顾一圈对上青鸾姑姑,弯了弯唇角对着她笑了一笑,指了指嗓子张了张嘴示意自己说不出话,但是意思表达的很明确,就是想告诉祖母说她没事。

不过此时虞岁桉高热未退,脸色也惨白的不好看,勾着勾唇角倒也像是强颜欢笑,这一下直让青鸾心里酸楚。

这孩子,一段时间不见总觉着是长大了不少,小时候在虞府上组着的时候,磕着碰着了总是眼泪汪汪的,还会撒娇喊疼,现在真糟了大罪了,倒是学会体谅别人了。

青鸾叹一声气,眼眶微涩的出了房门,而这时候虞岁桉那一口气已经顺正,她胡乱拉住正落在她背上的赵秀秀的手。

两手相触的之时,扯动了小臂上的伤口,伤口被撕裂,包扎齐整的雪白纱布上又渗出点点猩红,吓得秋水和赵秀秀直上手摁她,春枝更是低呼出声,虞岁桉却像是没感觉般倘然自若。

“郁……郁珩,他……咳咳……”

她想问郁珩在哪儿,刚才做的那个梦,真实的叫她害怕,再加上之前的事情,关于他的身世……他还什么都没有告诉她,那日她还未曾听到他的半句解释。

念及此处,虞岁桉心尖像是被什么细小东西刺过一般一阵刺痛,叫她不自觉拧了拧眉心。

她昨日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懵愣,完全反应不过来,甚至感觉顾淮景是在说胡话,不过再再三确认过消息准确性之后,同时在极端的时间之内,她迅速将前世关于郁珩的所有她能记起的事情皆过了一遍。

没有关于这件事情的一点消息,前世之时,郁珩成为权臣称霸朝堂是从战场之上回来,在此之前虽然两人并无交集,但这么大的事情要是真的被爆出,她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收不到。

所以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因为她的重生导致了后续一系列事情的发生于前世偏离了轨迹,以至于很多前世并未发生的事情现在却真实的发生着。

赵秀秀一脸惊魂未定将虞岁桉手小心放平整:“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安生着点,这伤口今日刚包扎完上好药的,你这一弄还得重新上药,到时候疼的还不是你自己,等到上药的时候疼了可别喊我。”

她端着虞岁桉手上包扎的伤口仔细端详,转身吩咐一个侍女去叫府医。分明是面面俱到,但却好似故意忽略刚才虞岁桉问的问题,决口不提郁珩二字。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虞岁桉的错觉又或是其他,她总觉得在她说出郁珩名字之时,不止赵姨的举止匪夷,一屋子站着的众人面上神色解释一僵,旋即露出神情她绝不会看错,是惊愕掺杂着恐惧,好像在刻意隐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