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摇晃晃将来时走的艰难地土路又走了一边,这一次虞岁桉的反应更甚,她甚至觉得自己要被这个马车颠晕在路上胃里也是翻江倒海的难受,不过熬过刚在那段,现在他们已经到了城门,只要进了城,路就不会这样难走了。

马车在原地走走停停,排着队进城,因为最近大周突厥关系紧张,战争几乎一触即发,是敏感时期,所以现在云京很是戒备,进出城什么的管的也很严,不管是谁进出都要经过审查,不配合不行。

天子脚下,不容得放肆。

——呜呜呜呜呜呜

虞岁桉等的无聊,正闭目养神,耳边突然传来细碎的呜咽声音,声音极轻极小而且只持续了很短的几秒,刚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又过了一会儿这声音又出现了。

这次她注意听了,马车内一片安静,她竖起耳朵仔细辨别,然后那一串哽咽的抽泣声就传进了她的耳朵。本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平时对于这样的事情虞岁桉向来是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但是今日她听到哭声后,心中莫名焦躁起来,于是便流了几分心思听着。她听到有人跟那个哽咽声主人说话。

“呀,你哭啥哩这是,今天王姐安排你进城买东西,这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好处,别的人现在想进城还进不来了,你这咋还哭的这么难受?”

是个嗓门极大的悍妇,声音撕裂却又响亮,像是在你耳边敲起破着洞的锣鼓,又或者寺庙里是漏风的古钟。总之是日内的虞岁桉十分难受。

“我、我难受啊,王姐……我男人,虽然今天这事儿我也知道是他不对,我李桃也认,但是这么些年的扶起情谊,呜呜呜呜……”

本来只是哽咽的女人说着说着开始哭了起来:“你说这可咋办啊,我男人被大督……被砍了头,呜呜呜……我小宝才五岁就没了爹……”

那个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声音极小极细,再加上哭泣哽咽,嘴上华说不清楚,在吵杂的队伍中实在是不起眼,饶是虞岁桉有心听,也只能听得到只言片语的,但是这只言片语却也让虞岁桉听懂了。

中间那个称谓的名字虞岁桉是没有听清楚,不过虞岁桉大概是能听懂的,大督……查。她闭了闭眼,脑海中闪现过郁珩的面容,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今日两颗头颅。

她还是有些抵制排斥。

郁珩这样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那些人定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状,才会被郁珩当众斩杀,以儆效尤。她理解他的行为,她也相信郁珩并不会滥杀无辜。

不过即便她心中想明镜儿一样清楚,甚至不断提醒自己,这都是有原因的,她心里难免膈应难受,尤其听到那个妇人哭着说自己的孩子没有了父亲的时候。

心中闷闷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