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怕他会胡思乱想,为了不让自己轻贱自己,郑重其事的对他像是誓言的抚慰……

只会把这个药给他,不会给别人,不管他是否叫郁珩,想给的人只是他……

一时间郁珩僵在原地,他低垂着眼帘不知该如何反应,他自诩八面玲珑熟谙人性,却在这一刻不知该作何反应。

因为此前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从前他听到的只是辱骂,入耳的都是不堪的的污言秽语,对他不屑的嘲讽和贬低。

即使是小时候对他还不错的老太监,也不过是岁月沉淀下的带来的些许善意。

今日虞岁桉看向他的清透神色,是他从未见过的单纯干净,不带一丝杂质的纯白棉花,将他百孔千疮的不堪灵魂裹挟,丝丝渗透将孔洞填满。

组合起来竟然是全身血液的鼓动沸腾。

他凌厉薄唇上下颤抖几下,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倒是凌锦心抢着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哎呀,总之既然现在都已经是在一个宫里的人了,不管以前怎么样,关系好不好,从现在开始一切都归零。”

凌锦心一锤定音:“以后好好处。大家都是……”她顿一顿有些别扭的说出最后几个字:“一家人……”

唉,可真是为难她,说这么腻腻歪歪的话,凌锦心觉得自己的老脸都撑不住要红了。

但是……刚才郁珩那个怔忪的表情,不得不说又戳中了凌锦心的内心。

虞岁桉可能年纪小阅历不够,看不出郁珩的状况,但凌锦心可是久居深宫多年看人一流。

这孩子应该是没被人说过这样的话,心里欢喜着又小心翼翼的不敢相信内心抵触着,以为这不是给他的东西。

她的心蓦的软了,反正这孩子以后也是寄养在她膝下,她本来也没子嗣,以后对他好一些也无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