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实在算不上熟稔。

虞岁桉有些懊恼,心里暗暗将怂蛋两字来回念叨几遍,抬起的手又放下,在门外踱几步,正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不自觉往左迈了几步,又拧着眉缓步返回,却在转身抬眸的瞬间愣住,定格在原地,连带周身的嘈杂声音都好像消音静止。

纹路顺理的被高高支起的窗户,往里是一个紫檀木的书桌,书桌旁摆着上好的端砚,笔架子上名家狼毫笔齐整排列。

而书桌的主人此刻正捧着一本书端坐在座位上,像是感觉到她的灼人视线,那人略皱着些眉转头,两人对视之间,虞岁桉刚才进行的所有的心理建设全部倒塌。

虞岁桉登时老脸一红,磕磕绊绊的开口:“你今天搬过来啊。”

她不得不说,这人长得是有些惊艳唬人。

星眉剑目,鼻梁高挺印出的弧度完美流利,略失血色的唇瓣也不给人娇弱感,只会叫人不由得对他平白生出几分怜惜。

不过可能由于这人即使发达了之后也独偏爱黑色,今日又是着一身黑色长衫,所以即使重伤在身,长着一张叫人看了会多给一碗饭的脸,但是气势依然凌人。

郁珩抬头,像是也没想到会是她,面上没什么表情的朝她点点头,问一句:“醒了?”

虞岁桉回答:“是,刚醒没多久……”

一问一答之后两人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郁珩捏着手中的书也不看望着窗边缄默,虞岁桉揪着衣角眼观鼻鼻观心的盯着地面,谁都没有先开口。

片刻之后,最后还是虞岁桉受不了这令人抓狂的气氛先开口。

她叹了一口气,像是终于认命般开口:“…其实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说……谢谢你。”

她说道的时候抬头看郁珩,很是诚恳,不管事情怎么样,确实是他救了她,要不是他她还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站在这里同人讲话。

郁珩本来是一直看着她的,听到这话将头却将头转过去又放在手中的书籍上:“不用,你也就救我。”

言下之意,不用这么麻烦道谢,只不过是礼尚往来,一命换一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