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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佩玉从一个大大的箱子里拿出几床厚厚的毛皮褥子铺在两张榻上。又给每人拿出一件裘皮外袍。

吴恙疯够了拉着念儿的手进屋,陈佩玉将她们身上的雪拍掉,让两个人坐下来烤火。

此时屋内的那口大锅里放着一锅的雪,下了雪无法下山挑水,只能用雪水做饭。火烧的旺旺的,吴恙烤着火,脸上挂着笑容。现在他完全融入了这里的生活,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会想起诚然,想起曾经的双亲。

第一场雪后,紧接着便是第二场第三场雪,一下便停不下。吴仲尘不再去打猎而是在家里教吴恙一切拳脚和枪法。每天上午除了练习武功,吴恙还要抡斧批柴。家里的柴火都是他劈的,吴仲尘很少动手。吴恙的小手很快就有了茧子,因为没有防冻霜,还开裂了很多小口子。

下午,有时是母亲,有时是父亲教他们两个读书识字。这里的字用的是隶书,有些字吴恙虽不认识,但必定有些基础,学起来特别快。

晚上的时候母亲弹琵琶,父亲给大家练一套剑法。父亲舞起剑来行云流水,母亲的琵琶婉转流畅。吴恙从心理觉得父母是天生地设的一对。夜晚的笑声和红红的火苗熏陶的每个人脸上嫣红一片。

这样的生活简单并不枯燥。

转眼又是两个月,新年到了。大门上换了新的桃符,门口挂上了沾了松油的火把。吴恙包了狍子肉和白萝卜的饺子,炒了一盘萝卜干,吴仲尘拿出了苏屠酒。大家吃的很开心。

饭后,大家围着火盆守岁。吴恙低头看着火盆,因为过年让他更加想念之前的双亲、诚然。想着自己在道观若是一睡不醒,这么久了身体应该已经腐烂,最好的情况也是植物人了。不知道那边的父母会有多伤心,尤其是在这样的节日,不知二老怎么熬过去。想到这吴恙眼里有些湿润,但是又强忍着不要哭出来。

吴仲尘一眼撇到眼圈泛红的吴恙,拍了拍他的头说:“春天雪融了,我们再去一趟镇上。”

吴恙虽不再抱有希望,但还是很感动的点点头。

冬去春来,冰雪消融露出灰褐色的土地,青色的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