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不同的是实力与身份。
为首的徐劭谈笑声堵在了喉咙里,正对上了楚珩、不,现在应该是漓山东君姬无月冷淡的目光。
他曾在这里蔑视嘲弄过御前侍墨,那时他自认高高在上,用嗤笑轻慢的语气对楚珩说,“像你这种贱妾之子,要想翻身,想有一天也能踩在别人头上,除非,你能有本事入境大乘。”
后来,也是在这里,他说要楚珩奉茶道歉,被漓山东君姬无月一脚踹到阑干边,大乘境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如同看着地上的一滩烂泥,“想让楚珩道歉,可以,只要你徐劭有本事入境大乘——”
现在,还是在这里,他依旧是他,而面前人,是东君楚珩。
曾经那一脚明明没用内力,可那一瞬间心脏失跳、汗透重衣的恐惧已经深深刻进了徐劭的灵魂骨髓里,让他后来每每听起东君的名字,都要泛起一阵历劫般的心悸。
更何况现在,再次于同样的地点直面跟自己结过梁子的大乘东君,曾辱他“贱妾之子”,问他“何德何能”,要他“奉茶道歉”……
徐劭心头的慌恐转瞬化成实质,驱使着他仓皇看着楚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捏着马鞭的手攥得死紧。
同行的几个人亦面色发白,眼见的紧张。
楚珩容色未动,继续往前,他在听同僚讲话,前行时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了徐劭脸上。
见他忽而抬起右臂,徐劭脊背上刷地冒出一身冷汗,他头脑发白不受控制地往后连退几步,脚下一个错乱,险些踉跄着跌倒,狼狈地撞到了后面的堂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