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了你谭琴的视频之后,我就想着要把广梧琴托付给你, 我相信, 以你的琴技, 不会让广梧琴蒙尘。”谭琴道。

沈见微拧眉:“谭女士为什么要用托付二字?”

谭琴倒没有遮掩,直接道:“我生病了,活不了两年了,我一生和乐器打交道,别的乐器我都交给了我的学生们,唯独这把广梧琴,是我先生留给我的,我想给它好好地找一个主人。”

沈见微听完谭琴的阐述,不禁皱了皱眉,谭琴面对死亡也太平淡了。

“谭女士。”明逐本来没有想参与沈见微和谭琴的对话,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既然您想把广梧琴托付给我爱人,那为什么又会把广梧琴送到拍卖会上来呢?”

谭琴笑了笑,道:“因为我想试一试,沈先生会不会对广梧琴感兴趣。”

一个琴技高超的人,对一把好琴感兴趣,本来是必然而然的事情,只是涉及到广梧琴,谭琴并不确定这种必然而然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百分之百。

所以她才会把广梧琴送到拍卖会上来,要是沈见微来了拍卖会,她就会把广梧琴,托付给沈见微。

“我这个人,比较相信缘分,所以我想着,沈先生来了拍卖会,就意味着我们有这个缘分。”

沈见微心说,谭琴女士还真是够随性的,他这个懒散性子,还能赌到他出门,也是不容易。

“谭女士,能够让您信任,将你丈夫留下的琴交给我,这是我的荣幸,只是我也希望您能收下这笔钱,否则总归是我欠了你的人情。”而沈见微,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因为人情是要还的。

“您要是不收下这笔钱,我就会一直想着,不为您做些什么,我心里面过意不去,这琴我弹起时也会对这个人情心心念念,心不静。”

沈见微还是坚持给谭琴转钱。

谭琴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她不得不承认沈见微是对的,钱货两讫,沈见微不会有负担,同时,也不用担心有人会以沈见微白得广梧琴做文章。

沈见微不挑明,不是他不知道,而是给了自己十足的尊重,谭琴明白。

更何况,她教的学生不少,也不是没有人心思不光明的,要是真拿着广梧琴为借口做出些什么来,她人都不在了,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