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周隽的声音,孟疏雨立马拨开保险锁,一把拉开房门。
周隽见了人想说什么,低头一看她掌心手机的通话界面,到嘴边的话一顿。
孟疏雨就成了先开口的那个:“怎么回事啊?”
周隽指了下走廊另一头:“醉酒走错层了,让人拉走了。”
孟疏雨探头往外望去,看见服务生搀着一个七倒八歪的男人走远,松了口气:“我以为是故意的,吓死我了……”
“这种时候我在隔壁可以打我电话,我不在还是应该先打前台知不知道?”周隽抬手揉了下她的头发。
孟疏雨往后一躲,一把挡住头顶,品了品这话才反应过来:“我……当然知道了!这不是常识吗?我就是分析着你离我近,远亲不如近邻,远水不解近火,不然能不打前台?”
周隽瞥开眼去,像在忍笑,片刻后回过眼点点头:“还睡得着吗?”
孟疏雨倒想嘴硬,一开口却怒从中来:“气死我了,我刚好不容易要睡着!”
周隽抬抬下巴:“那下楼散个步?”
孟疏雨想着行吧,这夜半惊魂的,不消耗掉过剩的精力也没法睡了,回房想找件散步能披的外套却没找到,毕竟出差只带了正式场合穿的衣服。
没办法,只能把睡衣换掉,穿上羊绒打底衫和长袖长裤的职业套装。
走出房门一看,周隽好像也没找到合适的行头,换了一身西装,在西装外又添了一件切斯特大衣。
……散个步都还挺隆重,不知道的以为半夜去当特务。
孟疏雨和周隽进了电梯,还在回想那个让人生气的醉鬼,嘴里吐槽:“今晚这波真是亏大了……”
“嗯?”周隽偏头看她。
“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叫过老婆呢!”孟疏雨拧着眉头一脸的不爽快。
周隽轻轻啧了一声:“那亏的不该是你以后老公?”
孟疏雨缓缓扭头看他。
又不是你,你啧什么……
孟疏雨轻咳一声,一看电梯门开了,当先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却意识到她对这座出差来过几次的城市完全不熟悉,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走。
于是她又停下来回头问周隽:“去哪儿?”
“散步有什么去哪儿的,走到哪儿算哪儿。”
孟疏雨一听这话怎么这么耳熟,不就是上次在温泉山庄散步时候她说的。
“学人精。”孟疏雨瞟他一眼。
周隽笑着带她往酒店外的步行道走去,转头问她:“冷不冷?”
大概是穿得还挺保暖,这也才十一月,孟疏雨觉得北城的冬天也不过如……
刚想到这里,一阵风迎面吹了过来,吹得她打了个哆嗦。
身体代替嘴巴直接回答了周隽。
周隽把西装外的切斯特大衣脱了下来。
孟疏雨眨了眨眼:“那你不冷?”
“我本来应该只需要穿西装。”周隽绕到她身后,把大衣披到了她肩上。
“哦……”孟疏雨回头瞅瞅他,抬起手,想把被大衣衣领压死的头发扯出来。
周隽刚好也发现了她的不舒服,拢起了她的头发。
孟疏雨站在原地不动了,默默目视着前方,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攥了起来。
感觉到周隽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把她的长发一缕缕往外挑,头发丝好像忽然有了触觉,变得奇痒无比。
孟疏雨垂下眼,盯着步行道的石砖低声催促:“快点呀,好了没?”
周隽打理好她的头发,又拢了拢她肩上的大衣,让整件大衣把她的人从后往前裹牢,做到这里忽然叹了口气。
孟疏雨蹙着眉回过头去:“你自己动作这么慢,催你一句还不乐意了?”
“没有,”周隽摇头,“我只是在想——”
孟疏雨疑问地看着他。
“我怎么会嫉妒一件大衣。”
作者有话要说:由此可以推出,你还会嫉妒孟孟的床,孟孟的被子,孟孟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