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吵架的那对夫妻却还没有结束争吵,丈夫明显不敌自己泼辣的妻子,气得脸色发紫。

“你倒是说话啊!你是不是和那女的有一腿!!”尖酸刻薄的女人说话时带上了些许哭腔,却也哽着脖子不愿意认输,“我都知道的!大家都嫌弃我性格泼辣,长得也不好看!”

“但是那又怎样,我嫁给了镇上唯一的教书先生!”她指着缩在角落里的那个女人,“而她呢?!嫁了个赌鬼,现在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就是活该!!”

女人时而哭时而笑,几乎完全失去了理智。她的嗓音因为长时间的尖叫和嘶吼,变得沙哑又难听,叫大堂里的人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有人忍不住吼了她一句:“吵什么吵?!再吵滚出去!!”

“你凭什么让我滚出去?!老娘交了钱的!!”那女的像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炸。她的丈夫不愿意理她,正准备找发泄口呢,这个人就撞上来了,“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居然让我一个弱女子滚出去,你还是男人嘛?!!”

她的丈夫明显是个理智的,知道这种吃人的客栈不是可以随便撒泼的地方,便沉默着拉了拉自己妻子的袖子。

谁知这女的不依不饶,挽起袖子就向方才那人走去,一副不骂赢不罢休的态势。

大堂的门被店小二糊上了,风沙钻不进来,外面的人想进来也很麻烦。此时却被人狠狠地踢开了,伴随着无数的风沙和席卷而来的几片零星的枯叶,一个人拿着一把染血的大刀走了进来,边走边皱眉吼道:“大堂里怎么这么吵?!老子杀人的时候刀都差点没拿稳!!”

方才还吵吵嚷嚷的妇人立马噤了声。

跟随者大汉进来的还有四五个体格壮硕的男人,手里都拿着沾血的武器。进来后也不说话,就阴沉地站在原地注视着所有人。

顾笑庸眉头一皱,猛地向身后看去。

果不其然,方才那几个镖师所在的房间被人大大咧咧地打开了,浓重的血腥味从里面传出来。几个同楼下大汉差不多束的人提着武器走了出来,其中一个手里还提着一个沾血的头颅。

想来他们是一伙儿的,先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把明显具有武力值的镖师一行人给解决了。再通过其他渠道从镖师的屋子里出去,然后从正门进来,以防止大堂里的人逃出去。

整个客栈的气氛霎时间凝重起来。

店小二打着哈欠又走了出来,像是没看到提着刀的一群大汉一般,懒懒地走到门口关上门,又像方才那样用和水的稀泥把门缝堵上了。一边堵还一边搭话:“你还得感谢这个泼妇,她的声音遮盖了你们杀人的声音,不然大堂里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呢。”

“哈哈哈哈哈哈!”为首的大汉笑了起来,又用自己的手去拍店小二的肩膀,“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