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雪渊便从善如流地问道:“那你是如何知道他们的粮草分为了两垛,又如何知道这里的地窖里藏有尸体的?”

“猜的咯。”顾笑庸眼睛一亮,立马翘起了自己的尾巴甩来甩去,他指了指过往的旅客,“这里进进出出这么多人,愿意把骆驼和马交给店小二的却只有那么两三个,这说明他们的粮草肯定有问题。”

“那店小二说话时脸上不见丝毫的心虚,便是笃定了就算有客人想要查看粮草的质量也不会暴露问题,所以我猜他们把粮草分成了两垛。”

“至于说那堆劣质的粮草是发霉的,上面还有毒虫害虫,完全是诈他的。”顾笑庸推着喻雪渊进了屋子,“剩下的不必多说,白大哥你自个儿也猜得出来。”

喻雪渊自然是猜得出来的,他只是想要看看顾笑庸甩着尾巴的那种小猫儿似的骄傲神态,此时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嗯。”

客栈里面的卫生大不及中原那般干净,大约是来来往往的旅客带来的关系,几乎每一张桌子上都带着尘土,用指尖随意一擦都能擦出一条十分清晰的痕迹那种。

顾笑庸知道自家白大哥有洁癖,把他推到桌子旁边就立马拿来一条抹布去擦拭桌子,又取来了干净的水把桌子上上下下都清洗了一遍。

他头上的斗笠还没有摘下,这番忙里忙外的动作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一个带着浓重口音的江湖旅客忍不住提醒道:“小兄弟,你怎么不去叫店家来帮你擦桌子?自己忙上忙下的不累么?”

顾笑庸擦桌子的动作顿了顿:“哦,你说那些伙计啊?”

“我刚在后院看他们正忙着运输尸体呢,就没去打扰他们。”

此话一出,四下皆静。

空气近乎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僵硬地盯着顾笑庸的动作。

方才那个江湖侠客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是说,尸体?”

顾笑庸随意地点了点头,把用完的抹布丢在一旁的柜台上,笑嘻嘻道:“是啊,今晚估计有全羊宴,全是羊的尸体呢。”

众人:“…………”

一个脾气暴躁的人当即拍了下桌子,扬起一片灰尘,他站起身来怒道:“妈的,你小子玩我呢?!”

“你又没问我什么动物的尸体。”顾笑庸耸了耸肩,丝毫没在怕的,“自个儿想茬了,还怪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