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宵生在十分寒冷的冬天,祁母没过多久便撒手人寰了。她作为女人几乎是苦了一生,所以即便是当母亲当得不怎么称职,自己的两个儿子也没有因此而怨恨她。

两个孩子的处境都不算好,喻雪渊在善妒的主母和几乎不管事儿的老庄主的压迫下废了一双腿,也不知经历了什么,这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而祁寒宵几乎是懦弱地度过了十几年的光阴,鼓起勇气逃出了深如牢笼的宫殿,遇到了自己一生中要确定下来的那个人,便又自己拖着一身的伤回来了。

喻雪渊坐在轮椅上,神色疏离又冷漠:“笑笑帮了你许多,不然你的处境不如现在。”

祁寒宵顿了顿,这才低声道:“我知道。”

“太子党不会善罢甘休的。”喻雪渊指尖轻点轮椅上的扶手,“我会派人助你,你要替我的笑笑守护好将军府。”

“我知道。”祁寒宵应声,又开口询问,“兄长,你确定让顾公子当你的妻子了吗?”

喻雪渊笑了笑,温和道:“是啊,确定是他了。”

——他的,妻子。

第七十章 舒服么

今夜喝的酒不算多,告别了曲药,顾笑庸自己一个人晃晃悠悠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屋子里很暖和,早有小厮准备好了燃烧的银碳,暖洋洋的,叫人十分舒心。侧房里放着一个偌大的浴桶,里面盛满了温度偏高的热水,旁边的小桶里还放着滚烫的开水,大约是怕水冷掉而专门用来加温的。

顾笑庸哼着小曲儿,脱了自己的衣服就往浴桶里走,舒心的温度从脚尖蔓延到膝盖,又从膝盖蔓延到腹部,最后停留在了锁骨处。蒸腾的热气带着氤氲的湿度,蒸得人昏昏欲睡。

湿气沾染上了发丝和睫毛,又凝结成一颗颗细小晶莹的水珠,在不经意间滴答一声落进水里,细小的冰凉便瞬间融合在巨大的温热里,消失了个彻底。

顾笑庸舒服地微微叹息一声,取来旁边温热的毛巾覆盖在自己脸上,闭着眼睛几乎要睡了过去。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忽地传了过来,带着安静沉稳的韵律和令人心安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