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六皇子向来是软弱又好欺的?那个侍卫在冰冷的皇子宫殿里侍奉了近五年,张扬跋扈得好似自己才是个皇子,闻言虽然短暂地惊了一下,却没有太过慌张,还语气自然道:『殿下的伴读,我实在是喜欢得紧,用一用怎么了?你还是快些出去吧,记得帮我烧热水。』

然后?

然后他的脑袋和脖子就分了家。

嚣张至极的侍卫怎么也想不到,自家那懦弱无比的六皇子是怎么使出这么锋利又这么快的剑的。

据说那一天,胆小无比的六皇子淡漠着一张脸,提着侍卫滴血的头颅在自己的宫殿里走了一圈又一圈,暗红色的血迹几乎沾染了每一个角落。那些欺侮皇子的宫女太监一个个都跪在地上,埋着脑袋瑟瑟发抖。

最后还是缓过劲儿来的那个伴读冲上去夺了六皇子手里染血的剑,又一脚踢了他手里的头颅,哆哆嗦嗦把人抱在怀里很久才安抚了对方的情绪。

这件事儿传到了祁帝耳中,当即引发了震怒。六皇子虽然是他极不喜爱的一个孩子,却也是真真正正地拥有他的血脉,自己的孩子被一些身份低贱的人欺侮至此,他竟然现在才知道。

当夜那些宫女太监侍卫就被遣散了,情节严重地还被埋了尸,整个六皇子的宫殿从头到尾彻底洗了一番,引得宫里内外争相讨论。

而这整件事儿里的那个美人伴读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说他的容貌连天下第一美人都比不上,又说他是天上下来的花仙,这才勾得向来怯懦阴沉的六皇子失了心神。

祁丰听了这事儿,自然感兴趣得紧,又催促道:“那美人儿可在?”

祁寒宵暗暗裹紧了拳头,轻声回道:“在的。”

自那次之后,他就把曲药寸步不移地带在身旁,生怕有谁再向那个低贱的侍卫一样对曲药起了兴致。这事儿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也没有必要撒谎。

祁丰扬了扬下巴:“愣着干什么?把人带进来吧。”

祁寒宵没有动弹,反倒是一旁的其他贵族子弟神色兴奋,闹哄哄地跑了出去,大声嚷嚷:“谁是六皇子的伴读啊?”

有人举手:“是我。”

众人看了他一眼,轻蔑地嗤了一声:“我们问,谁是六皇子的伴读?快点出来吧,太子殿下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