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石桌上,在晨光熹微的地方,还懒懒地躺着一只体态微胖的橘猫,此时正阖着眼睛打呼噜,几根白色的胡须随着它的呼吸一颤一颤的,看起来懒散又清闲,叫人羡慕不已。

萧云迟坐在橘猫的旁边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外面都开始传来各种热闹又熙熙攘攘的声音了,属于顾笑庸的房门还是没有打开。

顾笑庸就跟猫儿一样,若非有极其重要的事儿,每天都能睡到日上三竿,有时候被早早地吵醒了还能发一通不痛不痒的脾气,不过总是自己静静地在床上呆坐一会儿就气笑了。

刚开始的时候喻雪渊瞧着他这样可爱,总是时不时地就进去闹上一闹,后面日子久了也知道顾笑庸爱睡懒觉,也就不进去扰他清梦了。

顾笑庸生来就有讨人喜欢的能力,他爱睡觉,周围人就总是宠着哄着,多大的事儿也不愿意去打搅他。

可是今天不一样。

许久没有穿这么华丽漂亮的衣裳了,萧云迟静静地坐在院子里,双手却把这漂亮的衣摆裹得发皱,难得地显出了些许气性来。

桌子上的橘猫似乎察觉到了他不怎么平稳的情绪,睁开一只眼睛懒懒地瞥了他一眼,又张大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尾巴勉为其难地甩了两下,又把脑袋埋进爪子里继续睡觉去了。

萧云迟垂下漂亮的眸子,晨光落在他的眼睑上,看起来像是被温养了许久玉,细腻又精细。

树上的鸟儿开始了一天的劳动,迎着东方的晨阳啾啾地啼啭起来,又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萧云迟这才放开被攥得发皱的衣摆,下定呢什么决心一般,朝着顾笑庸的房门走去。

顾笑庸睡觉向来不锁门的,他这般爱睡懒觉,却让人大大方方地可以开门进去扰他清闲,这样的信任总是能让周围人感到熨帖。只是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设防,萧云迟前段时间还有点恼他不会爱惜自己。

今日却又庆幸顾笑庸的不设防,大大地方便了他。

房门如预料一般很轻易便打开了,只发出了极其轻微的吱呀声,阳光顺着打开的房门轻易地便倾洒进来,在地板上留下了小孩儿被拉得长长的剪影,又很快消失了。

因为萧云迟怕房间里太过亮堂惊扰了睡梦中的人,所以又很快地关上了门,虽然他本来就是为了来叫人起床的。

屋子里静悄悄的,装横与萧云迟的房间没什么差别,只是顾笑庸爱出去玩,回来总是能抱着一堆新鲜的玩意儿,一半给了他,一半给了如兰。留下些他们两个用不到的,比如酒壶和别人赠予的小兵器物件,几乎摆满了整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