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雪渊似乎什么都知道,他看着天际并不怎么清亮的月,声音柔和又疏远:“你这么跟着他,就不怕连累到他么?”

萧云迟一怔。

“要知道,笑笑带着你,就意味着那个杀害你全家的仇人也会在暗中注视着他。”

说到这里,原本神色温和的雪衣青年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并不太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个人微妙地引起了他的不快,这让他的声音忽地便得又低又暗沉:“…真该死了才好。”

这声音太低,陷在情绪中的小孩儿并没有听到。

直到天际微微吐白,微亮的晨光晕染了大片大片的夜色,小孩儿才抬起头,微微点了点头,沉默地回房了。

他身后,一只不知何时被捏死的萤火虫落在了地上,显得破碎又不堪,再也发不出光了。

人的一生中有许多博弈和战争,为了同一个目标,或者为了同一个人。

有的人总会在羽翼未丰的时候遇到了最为强劲的竞争对手,然后输得一败涂地。

一夜未睡的喻雪渊便坐在他的少年的屋子门前,等待着晨光从自己身后完全升起,通过自己的影子,又照耀到对方的窗柩和房门。

他等待着少年打着哈欠推开房门,在晨光下,在清早鸟儿的鸣啼中,把目光移到他的身上。

或许对方会微微的怔愣,但又带着初醒时的懵懂,像是那爱撒娇的猫儿,慵懒又可爱。又或许会嘴里叼着那根暗红色的发绳垂着眸子扎发,眼角还带着轻微的红痕,撩人而不自知。

而喻雪渊自己呢?

雪衣公子微微垂头,任由发丝从鬓角垂下,带着一种隐秘的,叫人脸颊微红的,不敢告人的心思。

他会笑得很温柔,在光中轻声问候对方一声:你醒了。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