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夜派人去查探了一番,发现了一件怪事。”喻雪渊抽出腰间的折扇,放在手心把玩,“顾小友可知城门那张画像的线索是谁提供的?”

顾笑庸挑眉:“不是那些姑娘家?”

“是,也不是。”

顾笑庸来了兴趣,翘着二郎腿,摇摇晃晃地道:“哦?”

“那些女子其实并不能回想起那贼人的面貌,描述长相时大多语意不详,模糊不清。之所以能画出这么一张画,却是有人在暗中提醒所致。”

“谁?”

“暂且不知。”喻雪渊轻抿一口凉茶,“这画像出来了,那些女子们才恍作清醒一般说画像里的人就是那贼人。”

顾笑庸眼睛微眯,心下有了些许猜测, 他问道:“白兄的意思是…?”

喻雪渊勾了勾手,待顾笑庸凑过去时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两人距离极近,喻雪渊温热的鼻息扑洒在少年耳廓,仿若在轻吻对方的耳尖。他微微抬眸,清俊的眸子里多了几分认真,“还请小友能够谨慎待之。”

周沁幽被周刺史安排到了其他地方,顾笑庸暂时以她的身份居之。距离晚上还有几个时辰,若一直待在屋子里也实在有些无趣,出府又难免多生事端。

告别喻雪渊之后,他便提了一壶酒出门溜达去了。

周青生作为一城的刺史,府内的装饰自然也是极为奢华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左右一望,雪墙素白,下有青石作铺,玉砌铜镶。

大片大片的夕雾花生长在雕石曲水之间,花瓣落了一地,香落成泥碾作尘,四周皆为嘘叹,入目才是繁华。

在大片大片的花团锦簇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显得格外突出。

他膝盖微曲与肩齐宽,腰身挺直,双臂向前舒展。也不知这样多久了,花瓣扑簌簌落满角头和发间,一颗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下,在下颚凝聚成透明晶莹的水珠,又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正是萧云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