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随即传了出来,带着些微的温柔和低哄的意味:“无事,你接着睡。”

“…感觉不像是无事的样子啊?”那少年音又道,“哎,睡得脖子疼。”

“我给你揉揉。”

随即马车里又安静了下来。

萧云迟见这女子的鞋确实渗出了些许红色的血迹,心下有些不忍,回过头道:“兄长,这有一名女子求助。”

马车里的安静持续了一会儿,接着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车帘就被人掀了起来,一个相貌格外俊秀的少年郎打着哈欠走了出来。他睁开微眯的眼一看,顿时有些诧异。

“哎,怎么跪下了?”顾笑庸瞪大眼睛,连忙跳下马车把人扶了起来,“跪天跪地跪父母,姑娘这一跪咱们可承受不起。”

周沁幽借着顾笑庸的力道站了起来,脚下却没什么力气,脚踝处传来的刺痛让她不由得身形一软,又跌进了顾笑庸怀里。

一直注视着他们的萧云迟不由得唇角微抿。

顾笑庸被幽幽的花香扑了满怀,差点没打个喷嚏。他忍着鼻梢的痒意想把人姑娘扶到一旁休息,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拦住了。

却见萧云迟仰着头看了他一眼,扶起周沁幽的另一只手,声音有些沉闷:“男女授受不亲,兄长你别坏了人姑娘名声。”

他还是个小孩儿,确实比顾笑庸要合适一点。

顾笑庸便松了手,边走边问:“不知姑娘受了什么委屈?可有我们能帮忙的地方?”

听他提起正事,周沁幽心里一时酸楚,倒豆子似的全都说了出来。

近些日子凉州城出了个采花大盗,专门祸害那些家世清白的大家闺秀。采花前还要专门以书信告知,做事可谓十分猖狂。

不少女子没了身家清白,为了保住名声不敢外扬,连官府都不敢报。但是采花大盗一事很快还是被人传了出来,城里的捕快忙得焦头烂额的,到现在也没抓住人。

周沁幽是凉州刺史周青生的女儿,却被那贼人给惦记上了,扬言这个月的月末便要登门拜访,与她“共度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