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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致尔看上去好像很累,幅度很小地摇头,低声地回答他:“我只是想去洗澡。”

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说话,就不知道戳中了那位护工阿姨神经上的哪个点。

她叫嚷起来,在卧室里面指手画脚道:“哎哟,你们这个病人啊,真是娇气得很。又不是做了什么重大手术,就是普通的摔伤嘛,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就连拿个勺子都没有力气。”

这个时候,苏塔和兰儿也来到了康致尔的卧室,听见了护工阿姨在里面说的话,也看见向来和气的班得瑞沉了脸色。

那位护工阿姨却对班得瑞的愠怒全然不察,继续在那里跟他们比划着。

“又不是小孩子了,喂个饭吃那么久时间。吃完饭刷牙,还要我把漱口杯端来,再挤好牙膏牙刷,亲自给他刷牙。这又不是在医院病房,有手有脚的嘛,走两步就到卫生间了呀……”

在门口站着的苏塔听不下去了,开口打断她:“你这阿姨怎么说话的,没看见小致少爷手指都肿起来了吗?他要能自己照顾好自己,还用得着你帮他刷牙吗?伤口恢复也是需要时间的呀。”

“就是娇气,”那阿姨满脸不以为然,“言之有理”道,“人家在医院开完刀的病人都不至于这样呢。要真是这么虚弱,医生怎么可能会放人回家呢?”

康致尔原是倚靠椅背坐着,因为她的一番话心里难受,把脸埋进了手臂里面。

班得瑞从长靠背椅旁边站起来,一脸正色地看向护工阿姨,对她讲:“高阿姨,请你来是照顾康少爷的,不是让你站在这里当妈教训儿子的。”

“我可生不出这么金贵的儿子。”护工阿姨耸了耸肩说,“还脆弱,没说两句就难过了,这以后出去还怎么历经风雨啊?”

“你的确是生不出这么金贵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