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接到美国打来的越洋电话,我妈絮絮叨叨,中英文夹杂,脏口大开,让我少给她折腾,这辈子我只有给她收尸没有她给我收尸的命,我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做梦都怕我跟我爸一样挂了,所以唯唯诺诺地应了。
接着uncle an用他蹩脚的中文简短的慰问了恋爱失败的我,我哈哈一笑,说没事,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注定一辈子在阴沟里当母蛤蟆,uncle an立时炸毛了,说,“sweetheart,我这只美国老蛤蟆都娶了你妈这只东方老天鹅,可见现在这个时代天鹅都爱找蛤蟆做对象, god bless you”
虽然老头不明白情况,但我心里觉得窝心许多,放下电话到头就睡了,结果昏昏沉沉睡到不知几点,我卧底用的那个手机响天彻底地把我吵醒了。
是个陌生号码,并且不屈不挠,我睡眼惺忪地接起来。
“喂?”
“方亮亮是吗?”
“是啊,你哪位?”
“衣服我收到了,我们后会有期。”
我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什么衣服?你谁啊?”
那头的男声似曾相识,听起来很有共鸣感。
“被你忽悠的男人。”
然后他啪的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茫然的嘟嘟声,我抱着电话想了十秒,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了。
兴许是女人的直觉作祟,我眨了眨困乏的眼,彷佛看见我的书桌上多了一套泛着光晕的杯具,杯具中有热气腾腾的苦水,等我自己乖乖饮下。
噗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