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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线又在窗框上趴了许久,忽然发现窗下已不知何时爬了满墙的红色小花。

许是野花吧,每一朵都小小的,但聚在一起,却透出蓬勃的美。盛开的半数,如一张张小女孩的嘴,散着清淡的香气;而那些没开的,也正努力着胀成饱满的形状。

直到很久以后,红线仍会想起那个夜晚,那些红茸茸的小花。

“我看到他了,他很年轻。”第二天早上,不,确切的说是凌晨,红线看到夕文站在自己床前,这样说道。

窗外雾蒙蒙一片,红线往被窝里缩了缩。

夕文的眼睛格外晶亮:“他不但很年轻,还很好看。”说着,他扯下面罩,毫不客气地蹭进红线被窝里。

冬天特别冷时,两人就是这么头挨头的睡,红线翻个身继续睡,夕文却一直在他耳边叨咕:“原来见你躲他跟躲老虎似的,还以为他很坏……”

“他就是很坏……”红线低声说道。

夕文不再出声,过了一会,红线以为他已睡着,便转头看他,发现后者眼睛睁得极亮,不知在想些什么。

红线也没了困意,天就要亮了,房上传来动物利爪扑又下翻起的声音,间或有几嗓子高昂的猫叫。

红线觉得不妙,春天也是个多事的季节,各种情绪都在绽放,似乎有什么即将要发生了。

夕文的任务好像永远也完不成了,天天往宫里跑,每次都是夜行的打扮,但黑衣却换了好几套,每一套都一尘不染。

命格对他的这种行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准确的说,是放任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