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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对的,是梦,是月老托给我的梦。

他摸摸领口,身上已换了干净的中衣,头发也被放下,梳得整齐柔顺,可是丝丝缕缕的凤髓香气仍蚀骨般附在皮肤毛孔里,挥之不去。

他反复咂么着刚才的美梦,尤其那片青绿的梅林,微酸的空气,淡淡的留在记忆里,仿佛能盖过浓烈的凤髓香气。

至于眼前的事,他不愿去想,尤其是他昏迷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例如最后是如何结束的,他是如何回来的,又是谁帮他换了干净衣裳。

房里唯一的窗大大开着,窗外便是荷池假山,不断传来蛙鸣,嘶哑地叫着,他想起来关窗,但钻心的疼痛从股后传来,狠狠地提醒着他面前乌七八糟的破事,以及尴尬的处境。

月亮的白光透进窗子打在地上,悄无声息的,白光里多了一条细瘦人影。

红线慢慢回头,一人逆着月光斜倚在窗框上,依稀看出穿的是身黑衣服,紧身窄裤,黑巾覆面。

哦,是贼。

红线闷闷的想。

“房里没甚值钱的玩意,只有些我给我弟买的玩具,阁下随意搜,切勿搞出太大动静,走时替我把窗关上。”

贼轻声笑了,不但没有开始搜罗,反而悠闲地翘起一条腿晃啊晃的,红线翻了个身不去理他。

“原来传说中天仙降世的瑞公子也不过如此……”贼的声音清冽,质感独特。

红线继续数羊,没去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