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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真是个傻的。”临街这面,竹斋三层窗内,一个少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那个生红痣的就是常说的瑞家小子?”

身后书童伶俐地点头。

“我看没什么大不了,走,咱们这边看看。”说完,少年转身向门口走去。

瑞府的软轿颠颠的行远,红线余光瞥过先前趴在竹斋月洞门后的一众小脑袋已嗖的一声不见,红线自责地摇摇头。

常言道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在这帮孩子们心中,显然,贺宝就是那个善的。

刚才实是不该在这里欺负他,红线象征性地拍拍贺宝脑勺,就像当年抚弄丫头那样,贺宝也极为享受地粲然一乐,峥嵘出两粒透亮的虎牙。

头天晚上娘亲曾严肃嘱咐过,竹斋是先帝御笔亲封的书院,不比家里由得你们胡闹,一定要安分守己,勤学不辍。

娘亲说到安分守己时有深意地看了红线一眼,说到勤学不辍时又看了贺宝一眼。二人当时用力点头,娘亲自是晓得这两个活宝的应诺中搀假了多少水分,但多说无用,自己体会吧。

红线踏进月洞门时特意抬头展了眼顶上的匾额。

先帝御笔亲题的“竹斋”二字乌黑油亮,刚劲方正,字或许是好字,但红线却觉得少了几分应景的娟秀。

古人常以竹柏形容君子,因为其刚正顺直,不随风而倒,但此处秀竹成片,一阵小风吹来,竹叶飒飒,却有那么几分婀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