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王子腾如何热情接待女学一行,贾蓉在京城也做好了开动的准备。
咳咳,他的马甲‘排山倒海’要重出江湖,搅浑一摊浊水。
这次针对的目标,乃是刚刚合作过的漕帮。
不是他性情反复,而是将漕帮可能的威胁,扼杀在摇篮中。
此时的漕帮,可以说风光无限,黑,白两道通吃。
手里掌握了整个大乾最大的私盐贩卖体系,可以想象漕帮的财富将在短期内膨胀到何等地步。
有大把银子,还有足够的亡命之徒,加上背景硬实得很,这样的庞然大物一旦发展起来,怕是当今都睡不安稳。
现代有句话很流行,那就是资本是要吃肉的。
这句话放在封建礼教时代同样适用,一旦漕帮真的发展膨胀到一定地步,对外扩张是必然之事。
然后,掌控了整条大运河民间货运渠道的漕帮,一看津门到通州段运河竟然不在掌控之中,加上之前的恩怨和利益纠葛,漕帮会怎么做?
肯定会犹如疯狗一样,奋不顾身扑上来。
真到了这时,金陵四大家族联合起来,都不一定顶得住。
除非将津门的利益和开国勋贵集团彻底分享,不然别指望能够得到开国勋贵集团的全力支持。
到了那时,史鼎还是不是盐兵都指挥使很难说。
某些沿海地带,肯定不止一处开辟了盐田。以漕帮的势力和能量,掌握几处盐田不是难事。
那时,就是想要用海盐份额威胁,都做不到了。
一旦遭遇漕帮猛烈冲击,金陵四大家族必定损失惨重。
总不能指望这时候,身在宫里的元春突然爆发,成为红楼故事里耀眼之极的贤德妃吧?
若是不知道先下手为强,就是贾蓉的脑子进水了。
再说,此时的漕帮气势惊人,当今有没有担忧过?
他特意花重金请戴权,帮忙在当今跟前提一嘴。
“若非咱们之间有多年的良好关系,这样的银子咱家是绝对不会收的!”
戴权当时的脸色颇为凝重,最后还是将五千两银子的银票,轻飘飘收入袖口。
等下次出宫,戴权就给他带来了准信。
“陛下一开始,应该是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咱家在陛下心情好的空闲时间,随口提了一嘴,就说眼下的漕帮真是气势如虹,也不知道一年能赚多少银子?”
“那些在朝堂上力挺漕帮的朝臣,怕是每年都有大笔银钱的稳定收入!”
“陛下当时的心情就不怎么样了,虽然什么都没有说,想来应该是记住漕帮了!”
说到这里,戴权忍不住咂了咂嘴,好奇道:“你这是,又跟漕帮对上了?”
“话说,之前不是联合在一起么?”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贾蓉轻笑道:“我们之前和漕帮,可是差点大打出手,后面不过因利而合,自然也能因利翻脸!”
戴权对这些不感兴趣,只要当今还在皇位上,继续信任他这个总管太监,谁都不敢小觑。
他一边端茶送客,一边把话说得很清楚:看在大家交情的份上,他会帮忙一直盯着的。
不过想要他继续开口在当今跟前煽风点火,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给再多银子也不成。
贾蓉表示理解,这是戴权的生存之道,他自然不会强求。
好在当今一直十分重视京城市井舆情,后面的事情就用不着戴权出面了,一次就是五千两银子,太贵了。
有些事情戴权没有说出口,当今已经派出了手下的密探,前去打探漕帮的具体情况了。
贾蓉其实猜到了,只是没有说出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