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孙策军营昏暗无光,连马匹的嘶吼声都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中军帐中,一支残缺的火烛在微风中摇曳,虚弱地吐出微黄色的光亮,映照着帐内许贡灰暗的面庞。

“将军,不知您深夜召我来有何要事?”颤颤巍巍的声音从许贡的口中缓缓溢出,好似一缕稍纵即逝的孤烟。

“这封信,是你寄的?”孙策手中拿着信件,冷冷的眸子带着一丝杀气,紧紧地盯着许贡。

许贡畏缩着抬了抬头,“将军误会了,这不。。”

他本想辩解一番,却见孙策“啪”的一声将信件展开,“许贡”的落款与印章赫然在目。

“请将军饶恕在下,实在是我一时蒙了心,受到那严白虎的蛊惑,才写了这封信。”他哆哆嗦嗦地匍匐在地,将头重重地磕向地面。

“哼!”孙策见许贡到这时还在推诿,内心对他极度鄙夷,虎目一抬,喝道,“来人!拖下去斩了!”

“将军!”许贡大惊,呼喊求饶,却被小兵一左一右地拖了下去。

不过一会儿,一阵血雾便在帐旁升起,弥漫着向四周飘去。

身在帐外的陆羡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在许贡刚到军营的时候,她就曾试图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但还没开口,就被孙策打断。

“图南,不必再说了。”孙策低头专心地看着手中的密报。

见此情形,陆羡也只能在心中默叹一声,转身出了帐篷。

其实她心中明白,历史上的孙策本就不是一个宽和大度的人,甚至可以说有一些“暴虐”。正如历史上的庐江郡之战一样,如果不是她改变了历史,那么两年大战之后,庐江将会变成一个坟场,而陆家更是会死伤过半。

虽然因为她的到来,让庐江免除了战争,但是孙策内藏的轻率和悍戾并没有消散,也正是因为此,导致他最后死在小人的手上。

看着头顶璀璨的星空,陆羡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只能加强戒备并让张仲景长驻军营了。”

《尔雅》中曾说,“春猎为蒐、夏猎为苗、秋猎为狝、冬猎为狩”。自古以来,秋天便是狩猎的季节。在秋天狩猎,不仅动物们都膘肥体壮,而且还能保护成熟的庄稼被动物们啃食。

“图南,你的骑术和射技比我二弟都差了许多。”孙策看着身后在马背上艰难挣扎的陆羡,笑着调侃道。

陆羡无奈地笑了笑,调整了一下快掉到腰间的弓箭,“我自然比不上主公武勇。”

这段日子以来,陆羡为了提防孙策被暗杀,不仅书信邀请了张仲景来到军营常住,更是每次狩猎都跟着孙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