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他们去拜访了江宁外婆的旧相识。

江宁对titc的已故人员如何销档案特别熟悉,几年前,就是她外婆帮她办完了全部的手续,现如今,又轮到她来给她外婆封档。她看着手中的一叠资料蒙了灰,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外婆的旧相识年岁已高,她坐在摇椅里,把落了灰的一厚叠东西交给江宁,又慢慢地道,他们那一批加入titc的人,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

很多人都在历史的长河中渐次逝去,生存与死亡交叠更替是亘古不变的铁律,唯独留下封了卷的纸笺,还有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丰功伟绩,在岁月的洗礼下,渐渐发了黄,蒙了灰,变得故旧而沉重。

江宁把她外婆的徽章领走了,在回去的路上,邱晓枫又问,你的徽章在哪里呢?江宁看着他说,就在卧室的抽屉里啊,只不过定位器关了,那徽章现在是终止状态啦。她出事之后,外婆就把有关江宁的一切都盖棺封存了。

把封档案办妥之后,江宁又回了一趟石门市,因为后面还有葬礼,还有很多事情要忙。邱晓枫那时候独自留在北京,没有陪江宁一同前往——

他四处奔波,去北大医学部打听,去北医三院咨询,还去医学院蹭课蹭讲座,忙得焦头烂额……除此之外,北京的各大医院他也跑遍了,为了这件事,他把自己的学业都暂时搁置了。

好在这段时间,titc没有派下来什么紧急任务,让他有了空闲,可以为自己的私事奔波。

医生们给出的结论大差不差,味觉的丧失和味蕾有关,也和脑部神经有关,除了注意饮食,忌辛辣,忌刺激性的食物,也只能吃些药,尽量调养,等待情况好转。

不出几天,他就跑遍了全北京,换来了一堆诊断结果和一沓子药单。

江宁再次回到北京已经是一两周后了,她到家之后没过多久,就有人来砰砰敲门。她打开门,看到邱晓枫带着诊断结果和两大袋子食材,两只手都腾不出空来。她看着面前这个人,心里面酸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