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被眼前这孩子吓了一大跳,不知道他悄没声息从哪冒出来的。她跟那孩子说话,孩子也不应,甚至都没有看她。

男孩指指远处的警局,对江宁咦咦啊啊。

江宁心想,是个哑巴啊……

她见那孩子一直盯着警局,目眦尽裂,咬牙切齿,她便试探性地说:“你是不是想让我告诉你,警局里发生的事儿啊?”

那孩子还是不应,江宁又恍然大悟,哑和聋一般是分不开的,看来这孩子听力也不太好。她上前,半蹲下去,在男孩跟前努力比划——

现在漠河最大的案子就是邱晓枫在审的这一桩了,那嫌犯基本上是可以定死刑的,江宁右手比了个枪,然后往自己的太阳穴那一扣——

意思就是,这里面有个死刑犯在审。

那孩子突然崩溃大哭,咿咿地发不出声响,江宁看他哭得伤心,心里也像是被揪住了一样。

他哭了多久,江宁就陪他站了多久,漠河的天气还是极冷,那孩子呼出口的白气都变得氤氲……后来他转过身来,抽噎着,脏兮兮的小手从兜里掏出什么东西,往江宁的手里一放——

那是两块糖,不知道放了多久,已经变得脏兮兮还发了霉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