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像邱晓枫对人的面部表情那么敏感,但此时此刻,这嫌犯就好像终于活过来了。在杨飞看来就是一个死人突然毫无征兆地活了,那样子要多惊悚有多惊悚。

他旁边的审讯警也吓了一跳。

邱晓枫说:“果然……杨哥,我下面说的话你原样重复给他听,不过他有可能会突然发疯,会做出一些伤害性的事情……你们要做好准备。”

杨飞认真听着,又叫来了帮手,此时他原封不动地重复着邱晓枫的话——

你还记得你家村子里,住在七排三弄破瓦房里的聋哑小男孩吗?

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嫌犯突然暴怒,他差点把桌子掀翻,杨飞近距离看着只觉得胆战心惊——

幸亏旁边站着两个狱警,幸亏他手边没什么能伤人的东西,不然此时此刻自己可能已经凉了。

……

漠河整个范围不大,江宁没多一会就转完了全城,她又无所事事地把车开回警局边上,然后下车百无聊赖地转了转。

左右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零下四十度的气候也没人愿意出来闲逛……所以她习惯了空旷的雪地里,除了她以外一个活物都没有。她无聊地踢了一会石子,又攒了几个雪球,直到站起身来,拍着身上的积雪的功夫,猛一抬头,突然看见前面有个年龄不大的男孩——

那人灰头土脸,身上破破烂烂,像是走了很远的路,脸颊让寒风冻得通红。

江宁嗷地一声,差点吓晕过去。

……

邱晓枫看着那嫌犯,一字一句地说:“所以,被歧视,被笑话,被不理解,这就是你猥亵别人的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