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很奇怪了……

如果对这个世界有什么不满,有所愤懑,那总得有理由有原因吧,对于外界的各种刺激,总得有点反应吧——

邱晓枫试着从各个方面刺激他,从他母亲入手,从女人入手,从各个阶段的人生经历入手,这人都没给出一点反应——

那双眼睛里面一点波澜都没有,像是一潭死水。

邱晓枫盯着监控屏幕,陷入了深思。

审讯这种工作,持续一天一夜是很正常的。第二天早上,邱晓枫脑子都有点发木了。他跟杨飞说,咱暂时停了吧,我出去转一圈吃点东西,换换脑子……

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坑,如果不及时抽离的话,真相就离他越来越远了。

杨飞说好,然后跟提审的刑警打了个招呼。

走出审讯室的时候,楼道里有阵阵凉风扑面而至。杨飞就顺手帮邱晓枫带了一下他羽绒服上的兜头帽,他动作非常快,也说不上多温和,在邱晓枫看来,就是自己头上突然被扣了个硬撅撅冷冰冰的东西。

他甚至想跟杨飞发火,说自己脑子本来就木,又被零下四十度的严寒冻了个结实,你这么一扣,跟钢盔撞冰山似的……

这个动作,在别人看起来稀松平常。

无人知晓,他俩背后的门缝里,嫌疑犯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

他们两个走出大楼后,天刚蒙蒙亮,极北之地天亮的晚,时间其实已经不早了,可天边仍是灰突突的。

邱晓枫伸着懒腰说啊我头都快炸了,这次怎么这么棘手……

杨飞说北京多么棘手的案子你都搞定了,这案子也没什么特殊之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