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惑一想起就忍不住咬紧牙根,冲上去撕毁薛怀那道貌岸然的面具。若是像之前那般罚他抄写宗规他倒也不至于如此生气,可那薛怀实在是不做人。

不仅如此,薛怀平日里也总是喜欢抱着他,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搞得他一点自由都没有,若是脸上露出半分不情愿的神色,薛怀就会沉下脸,加重那天的修炼量。

夜里也总是有人闯进他的屋子,点了他的昏睡穴,有时只是静静地站在床沿边看着,有时又发起疯掐住他的脖子,却又在紧要关头松开手,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让人完全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每次醒来时,总恨不得能立即杀了那人泄恨,容惑目光冰冷地看着脖颈上多次出现的红痕,心里的恨意不停翻涌着。

“师尊。”

外边忽然响起一道冷冽的声音,容惑眼神微亮,随意披上外衣便跑到院子里,看了看来人,随后躲到柱子后轻手轻脚绕到来人身后。

多日未见,容惑看着身着一身玄衣,面容冷峻的来人,一如往常般总是板着张脸,他眼神一转,攀着来人的肩,猛地往来人背上一跳。

伸手捂住来人的眼睛,嘴角扬起一抹笑,凑到来人耳边压低声音道:“快猜猜我是谁?猜不准就不放开。”

来人身体蓦地一僵,抬手握住捂在他双眼上的手,语气颇为严厉:“下来,不许胡闹。”

容惑顿时兴致全无,缓缓松开手,趴在陆云起的肩上小声道:“师兄为何每次见到我都这么凶?”

陆云起凝了凝眉,嘴唇微动,正想出声,便被容惑打断:“而且师兄也不问我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修炼得如何了,天衍宗其他师兄都没有师兄这般凶。”

陆云起侧眼望着容惑失落的眼神,默了默,薄唇轻启:“你修炼得如何了?”

容惑的眸光微微亮起,长睫微眨,扬声笑道:“自然是筑基了,师兄,我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