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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臂留有余波,微微发麻,陆桥看着身上人的嘴角慢慢流出点点猩红。他毫不留情,心中只有厌恶和反胃,接着一字一顿命令杭朔道。

“你,出来,然后,滚开。”

杭朔像个玩偶,木木地照做了。

……

依旧是白炽灯,仿佛悬挂在天花板的太阳,把一切炙烤折磨,连仅剩的一点温存都被剿灭干净。

杭朔的脸颊开始肿胀,他右眼滚烫,微微充血,流下两滴生理性的眼泪。就像是被老师罚站的小学生,低着头,默默抽手飞快擦去脸上的水滴,不想让陆桥看到。

杭朔吸着鼻子,笨拙套上衬衫和裤子,乖乖束手站在墙角。他本是个在办公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普通人眼中高不可攀,只活在颁奖典礼和荧幕上的青年导演。

谁能想到此刻,杭朔如同被父母捉到尿床的小屁孩。男人忐忑地抖手,小臂上青色血管迸发着。可身上的肌肉就算再有力,他也不敢忤逆处在暴怒边缘的陆桥。

杭朔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错。他只想像个影子降低存在,可大大的骨架再怎么缩,也做不到隐形。

男人只能眼睁睁看着陆桥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看他把自己带来的所有东西翻找出来,一并哗啦啦打包摔在地上。

陆桥愤怒回头,面前男人脊梁微弯,委屈瘪嘴。

杭朔看着他轻轻摇头,带动侧脸上的肌肉也火辣辣地疼。

他眼神中有着乞求,陆桥看懂了他的嘴型。

杭朔说,不要。

“你自己走还是要我请你?”陆桥分外镇静,他看起来甚至比往常任何时刻都要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