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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您轻点,我这伤有点积年累月的。”

白炽灯下,那节短腰弯出了个小小的弧度。许柏言胳膊肘双撑在柜台面上,肩胛骨削瘦的轮廓被衣服勾勒。

空气中弥漫着苦涩难闻的中药味,男人嘴里却一片腥甜。

呼吸间,一摸甜白釉般的皮肤轻轻颤抖,像是新鲜刨出的鱼肚,在昏黄的夜幕下,刹那间将男人的思绪引到很久之前的面孔。

杭朔猛地咬到自己的舌头,他渐渐清醒过来。

老中医眯着眼面带考究。他又试探性地往上挪了两寸。

许柏言这下疼的忍不了,嗷嗷直叫唤,把拔火罐的大哥都给惊醒了。

他一个打挺挣脱站起身来,后背上的衣服随即下垂。

杭朔默默转移视线,与旁边双眼迷离的火罐哥四目相对。

火罐哥:“”

杭朔:“”

老中医憋着嘴摇头,“年轻的时候不显什么,岁数大了就该受罪了。中医讲究细水长流,年轻人不要总是不把身体当回事”

“是是是,”许柏言手里还拎着袋杭朔的药,“您就给我开点云南白药喷剂和红花油就行了。”

老中医还没见过如此对自己身体不上心的病人,都说了外敷治标不治本。看他还是个孩子,复又起身。

“我再按按你看看,都积郁成什么样子了还不赶紧治疗。”

远处坐着的杭朔开口,“许柏言!”

男孩夺路而逃,“领导还在呢,大夫咱下回再说。”

他奔向杭朔,“导演,不好意思,咱们现在就走,我打车送您回去。”

杭朔接过药,“不用,一会儿汪泉力来接我,正好把你也给捎回去。我有点饿了,你带我随便找个饭馆垫一下肚子吧。”

最后还是坐着破行李箱。